说王水生冤枉,也不见得就冤枉了。
王水生抬头,瞥了一眼卢寅时,一咬牙说道:“禀大小姐,属下知错。”
“这卢大头是我远房的侄子,当初是我送他去的军营,那知这混球竟然以为依仗,竟致丢了性命,这事我有责任。”卢寅时恨铁不成钢,懊丧道。
“既然如此,撤去王水生副营长职务,禁闭三日,以观后效,副营长暂由卢寅时兼任..”
沈燕青视线扫过一众火枪营军官,呛朗一声,抽出腰间长刀,拍在书案之上,喝道:“从今日起,火枪营须严明军纪,但有违例者,休怪我长刀不认人。”
沈燕青这段时日,精力都用在医术上,但军武之事捡起来,也是驾轻就熟,何况,威慑不够,长刀来凑,倒也镇得住场子。
“是..”台下一众军官,还有卢寅时,轰然抱拳应答,领命儿去,王水生退守一旁,等候处置。
“付先生?”沈燕青转向付满,问询的口气。
付满是原闻香教三堂主,干的是探子的活,这事交给他去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个叫拐子的人,是内奸无疑,已经查明,他曾多次到一家茶水铺子会客,那掌柜的言称拐子和一个黑瘦的高个儿见过面,那拐子是个左撇子,掌柜的记得他。”
“还有个黑瘦高个儿?”
这么说来,拐子还有同伙?
杨波对可能的间谍行为,防范甚严,定下不少规矩,一度让沈燕青觉得他是在小题大做,弄些条条框框,有什么用?
倒不是杨波高明,主要是他间谍片看多了,中统,军统、CIA、军情六处,007、戴笠、毛人凤、李克农、红色特工佐尔格...
杨波言必称‘石庙可能渗透得跟筛子似的’,总有人想害朕的那种感觉,曾让沈燕青嗤之以鼻。
“还真跟筛子一样啊..”沈燕青一脸的黑线,杨波又对了一回。
试管蝌蚪的试验结果,杨波也是对的,看他平素稀里糊涂个样儿,咋哪哪都对呢?
杨波一贯正确,就意味着沈燕青事事都得听他的,这对胸怀女王气质、豪气干云的沈燕青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沈燕青郁闷了。相比之下,左文灿的心情就远远不是‘郁闷’可以形容的了,他是切肤之痛,痛不欲生。
男人最恨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骂女人最狠莫过于‘碧池’;
女人最恨男人在外面没甚出息,骂男人最狠莫过于‘软蛋’。
而今,左文灿既被戴了绿帽子,又是个软蛋。
这是两倍的侮辱,是奇耻大辱。
左文灿感到,有人拿着把小刀,无时无刻不在片儿他的肉,痛苦的程度已经超越了他可以承受的程度。
可他能做什么呢?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威风八面的海州知州大人了,到沈家堡市舶司任提举,虽说品秩没有降低,但左文灿完全没有当官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