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赞周笑问,“可你知道吗,杨波养一个兵耗费的银子,可养六七个卫所兵,他是银子多,烧的。”
众人吃完饭,闲聊一阵,史可法提出想在校场四下走走,杨波笑答:“想看什么,只管看就是。”
不过,杨波心里还记挂着杨一鹏所谓的‘变故’,走出用餐的屋子,杨波问了史可法,“宪之兄,你在督帅府,可曾听督帅提及,淮安出了什么变故?”
史可法瞥了一眼随行的程维正,程维正目光游移了一下,赶紧垂下眉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恍若未见。
“这个...愚兄在督帅府确未听说有任何变故,想来可能是督帅的家事,我们也不好问。”史可法淡淡地说道,可能也想顺便提醒下杨波,多问无益。史可法的说辞,不像是在遮掩什么。
但那个程维正,表情可疑,杨波断定程维正并非如他所说,知之不详,只是不肯明言罢了。
杨波皱起眉头,心中担忧起来,眉宇之间都是关切的神态。
杨一鹏勤政为民,官声极好,接触下来,人品也不赖,这在现今大明糜烂的官场,极为难能可贵,又是本家,杨波对他心生好感,尊他一声伯父,倒也不全是逢场作戏。
当然,杨一鹏也坑过杨波,刘二的三十万两脏银,其中的二十万两就被杨一鹏威逼利诱地‘讹’了去,用来购置火枪,杨波还必须按火枪营的标准,帮他整训出一只千人的队伍,也就是陈从宗的那个千户营。
杨波则得到一个参将的口头许诺,另外,杨一鹏还答应奏请朝廷给于盱眙二年的免税期。
杨一鹏贵为漕运总督,完全可以不这么做,他只需一纸手令,就能轻取那三十万两,杨波只能干瞪眼。
杨一鹏并没有采取粗暴的手段,强取豪夺,而是煞费苦心,设下‘陷阱’来逼迫杨波就犯,还得让杨波心服口服,正好说明,此人为官,不仅有手段,而且还有底线,这也是杨波颇为欣赏杨一鹏的地方。
本质上,这是一场交易,杨一鹏和杨波各取所需。
有了这场交易,接下来,便有了杨一鹏对杨波在盱眙分地事件的默许,杨一鹏并不认为杨波‘按人头敲’的分地方式可行,他基本上持‘且看吧’的态度。
且看什么呢?
杨波是否能在盱眙成功复制沈家堡的经验,开设工厂,工厂赚取利润和税费,用来支付新推选出来的保甲长的报酬,也就是给那些保甲长发工资,而不是给他们更多土地和优待。
这是确保普通村民手上的土地不被再次兼并的唯一方式。
如今,到底出了什么变故,竟至于杨度兄妹不辞而别,匆忙赶回淮安?
史可法在军营里到处观摩,看得很认真,时不时提问,方立春也都授意方立春尽量解答。
火枪营士兵坐成方,立成排,没有勾肩搭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