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波的话。
韩赞周的办事房确实很简陋,一桌一几,几把椅子,桌子就是韩赞周公办的书案,上面除了文房四宝,别无他物。
茶几上的茶具看上去很一般,都是地摊货。
门对面开有明窗,左边是一排立柜,用来归置文书档案,右边有一道屏风,屏风后面放着个坐榻。
杨波在石庙的办事房,也是这个布局,杨波习惯在午后睡个小午觉,特意在办事房放了一张坐榻。
韩赞周现在也睡午觉,以前他可没这习惯,韩赞周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早已是杨波的铁粉了,很多时候,都在下意识地跟着杨波有样学样,比如做俯卧撑。
杨波说,办事房就是办事用的,布置那么花哨干什么,韩赞周深以为然。
唯一的,书案后面的墙壁上挂着装裱好的一副字“慎独守拙”,还是请徐骥写的,算是有些排面。
除此之外,太监喜欢涂脂抹粉,屋子里还有一股子脂粉的味道。
沈世魁在心里腹诽:“果然是个阉货。”
随从放下手里的东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沈世魁在茶几前坐下,拿起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笑眯眯地推到韩赞周眼前。
沈世魁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是为枪炮而来,韩赞周又不傻,当然知道他是来求他说项的。
“沈世魁,你这是何意?”
“十颗东珠。”
沈世魁呵呵笑了,又指了指身后的那些包裹,说道:“这里还有些辽东的山货,熊掌啊,皮子什么的,值不了几个钱,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沈世魁啊沈世魁。”
韩赞周没好气地说道:“你从辽边而来,咱家知道你求的是什么,要枪要炮,也是为了对付建奴,你不用跟咱家来着一套,咱家能帮自然会帮,这些东西你拿回去。”
“韩爷,俺是个粗人,俺们粗人也有粗人的办法,在来之前,俺可是打听清白了韩爷的为人。”
此话一出,韩赞周倒是来了兴趣,急道:“跟咱家说说,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都说韩爷办事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好逸恶劳之人,最痛恨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之人。”
韩赞周闻言,不由喜上眉梢,这话他说过,沈世魁这么传过来,韩赞周很爱听。
“韩爷两袖清风,勤俭为国,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沈世魁接着说道:“俺实话实说,这些东西韩爷自己是用不着,可韩爷若是回京城办事,韩爷您信俺一句话,您一定用得着。”
韩赞周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笑道:“你这憨憨倒是个会说话儿的,不过你的这些东西,咱家还是不能要,你有事说事儿。”
“好好,不要就不要吧,俺就先放一边,先跟韩爷说正事儿。”
沈世魁确为枪炮而来,而且势在必得。
徐文爵大婚,沈世魁送了一份大礼,徐家收了,收了礼,自有一份人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