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开外的位置,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看到来鹤亭的一个飞角。
王冰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压低嗓门儿在说话,声音是从来鹤亭传来的。王冰凌的听觉极佳,立刻听出是杨一鹏和韩赞周的声音,说的正是有关王西铭的事。
这可真是隔墙有耳,赶得巧了。
池塘的水面上只有寥寥几片展开的荷叶,更多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阳光照在水面上,微波荡漾,泛起粼粼的水光。
杨波见王冰凌停下脚步望着池塘出神,不由大喜过望。
有门儿..
冰美人总算明白了他的心意,喜欢听他说话,这就很说明问题。
杨度激动不已,赶紧用手在一块大青石上抹了抹,请王冰凌坐下。
“到了夏天,池塘里开满了荷花,美不胜收,尤其在晚上,荷塘月色更是让人流连忘返,乐而忘忧啊。”
王冰凌看了一眼杨度,径直坐下,也不言语,却是在凝耳细听。
来鹤亭里,杨一鹏和韩赞周在亭子里的石桌对面坐着,两人的头都要碰到一块儿了,显然是在密议。
“有人竟敢在王西铭的饭菜里下毒?”
韩赞周连续拍打着石桌,恨恨不已地说道:“这些人过去都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心里到底有没有咱皇上,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唉..”杨一鹏一声叹息,又道:“王西铭不能再拖下去了,幸好锦衣卫南京镇抚司来了人,要押他送进京交三司会审。”
王西铭做过漕运总督,虽然因为处置刘二叛军不力,被降了职,但品秩极高,加之,淮安卫卫指挥室密谋刺杀杨一鹏,事败出逃山东。
此时牵扯甚大,属于重案要案,当由三司会审,查个水落石出,才能定罪。
所谓三司,便是大理寺、刑部和督察院,由这三法司抽调专门人手,会同各部尚书、通政使进行的所谓圆审,便是三司会审。
“相文啊..”
杨一鹏望着韩赞周,面带忧色,说道:“此事你已知之甚详,有些关节,比如冯仪,你甚至还亲自经历过,你可要替本督说句公道话啊。”
“督帅何处此言?”
韩赞周急道:“王西铭的事,是非曲直,咱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自会为督帅仗义直言,难不成督帅还要怀疑咱家的为人?”
韩赞周越说越激动,忍不住便要站起身,却被杨一鹏一把拉下。
“本督感激不尽,先行谢过。”
杨一鹏冲韩赞周拱拱手,感慨道:“眼下,朝堂里纷争不断,本督确有些担心有人借此生事,有相文兄这一席话,本督便是吃下了定心丸,也好继续在淮安提督军情,巡抚江北。”
昨日,锦衣卫来人言称,要把王西铭押送至京城三司会审,说明王西铭一案已经惊动了当今皇帝,这事儿小不了。
杨一鹏自家也在掂量,他在王西铭一案中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