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且不能声张,别没问出来,丢信的事儿又闹得人尽皆知,那就不好了。
周延儒揪着下颌的胡须,思虑一番,主意一定,立刻着手把凌乱的房间拾掇一番,洗了把脸,又换上一套官服,这才让人把张鈇叫过来。
“周大人...”
张鈇兴冲冲地走进周延儒的房间,他其实也有事和周延儒禀报,但一进门,就发现周延儒的脸色很难看,心中大惑,便止住了话头。
周大人在京做的是清贵官职,自视甚高,仪表堂堂,平素都是一副雍容超然的姿态,人家是状元出身,天赋异禀,别人也羡慕不来。
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一脸的憔悴。
“张大人,昨晚见了督帅杨一鹏大人,他病得很重,看起来....分明是将死之人,我心中不忍啊,皇上的那封亲笔信...”
说到这里,周延儒停顿了下来,两眼直视张鈇,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内心。
人的心和眼睛是连着的,心乱则神乱,就看你张鈇的眼神乱还是不乱。
“周大人,万万不可被杨一鹏蒙蔽啊。”
张鈇闻言,急道:“下官本有事向周大人禀明,昨晚酒宴之后,有人找到下官,说王西铭被劫事发的第二天,很多人见到杨一鹏的大公子出入督帅府。而杨一鹏在给皇上的急报里,却说他儿子和王西铭一道被贼人绑走,由此可见,杨一鹏至少是犯了欺君之罪,杨一鹏为什么要编造一个他儿子也被贼人绑架的谎话来敷衍皇上?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啊,下官以为,皇上要他回京待参,正当其时,杨一鹏一点也不冤啦,周大人何须为他殚精竭虑至斯?不值当啊。”
“这..”
周延儒闻言,脸色一沉,倒不是因为张鈇刚刚报告的新情况,而是周延儒意识到,张鈇显然不是偷皇上亲笔信的那个人。
“大人对杨一鹏心存怜悯,那是大人有仁爱之心。”
张鈇见周延儒脸色有变,自觉立了功,嘚瑟道:“可是大人,下官上午已同多个目击证人见过面,他们彼此不相干,并非孤证,下官确信,那杨度绝非被贼人绑架,而是在藏在什么地方,你想想,杨一鹏如此处心积虑遮掩他儿子的行踪,为的是什么?”
张鈇看着周延儒,脸上显出‘你品品,仔细地品’的那种表情。
周延儒闻言,愈发心惊,这么说,杨一鹏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他周延儒就更不该弄丢皇上的亲笔信啊。
如果不是张鈇,那封信又在谁人之手?
当然是在杨波手里,《金瓶梅》被杨波顺手牵羊拿走了,崇祯的亲笔信就夹在书里,只是杨波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