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儿清。
听起来,管的挺多,好像稍有些技术含量的领域,都归工部管,但杨波却知道,此时的‘工’,跟后世工业的‘工’,不可同日而语。
大明是典型的农耕社会,谈不上工业化,事实上,工部听着像个花银子的部门,估计也不怎么受崇祯的待见,因为崇祯没银子啊。
杨波的火器,常延龄在杭州时,就跟他提及过,杨波绝不会把技术拱手让人,不然呢,若是给了朝廷,接下来,朝廷就该派人围剿沈家堡了。
杨波这么想,是人之常情,张延登表示理解。
张延登今年六十有五,千年狐狸老成了精,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他在试探。
张延登喝了一口杨波的温水茶,还咂咂嘴,显得津津有味,问道:“本官听陆完学大人说,你在盱眙有个东岸农庄,专事‘农事研究’,声称能将亩产提高五到十倍,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
杨波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张延登跟其他人一样,也要跟他谈火枪,不料人家没谈,而是跟他谈起了农庄,“张大人若有兴趣,可在入秋后去盱眙走一遭,农庄第一批粮食也该出产了,咱们眼见为实。”
韩赞周插话了,“张大人,这个您还真得信,杨波有门儿。”
“本官非是不信,本官想知道,为什么把农庄建在盱眙,农庄建在沈家堡附近,不是更方便吗?”
张延登看着杨波,期待杨波的回答。
在他看来,杨波把农庄建在盱眙,必有所图,难不成杨波还要把他的势力范围扩展到盱眙?
就像他在舟山的做派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舟山收入囊中,别人还无话可说,朝廷能怎样,派兵来舟山围剿,就凭这艘‘沈阳号’,官军水师也打不过啊。
杨波心中了然,笑道:“张大人且莫多想,选择盱眙是因为盱眙的地势稍高,农事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品种改良动辄十年二十年才能才到成效,若设在淮安,五年十年一次洪水,大水一冲,就前功尽弃,而海州,沈家堡附近的土地又易受海水侵蚀,不利小麦水稻这类农作物的生长,如此而已。”
“哦...”
张延登微微吃惊,这可是他没料到的答案,尤其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杨波的口气,他的口气很笃定,谈起农事,甚至洪水,都是如此,他哪来的笃定?
杨波是个作弊大王,有领先几百年的后世经验加持,想不笃定也不成啊。
提及洪水,张延登来劲了,他是工部尚书,水利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事实上,历代工部尚书,都把大量精力投入水患治理,张延登正好需要跟内行多了解一下,便多问了几句,杨波似乎说得也头头是道。
“杨小友...”
张延登也客气了起来,“那你说说,如何才能消除这江淮水患?”
“难。”
杨波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