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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月黑星稀,风呼呼地刮着。
张鈇坐下车厢里,焦躁不安,心底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今晚怕是要难过了,他的马车现在才到西张桥,过了西张桥,向东五里地,才是可以歇息的霍庄。
说来也巧,西张桥就是当初顾遂设伏截杀杨一鹏车队的地方。
当时杨若菲也在场,杨一鹏第一次发现杨若菲竟能临危不惧,指挥若定,似有极高的军武之能,而这一回,杨若菲却不是被袭击者,按她的话说,她是黄雀。
‘我去看看。’
杨波握住杨若菲的一双小手,警告道:‘你守在此地,不许胡来,听见没有?’
杨若菲撇撇嘴儿,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杨波站起身,大刺刺地走到驿道中间,晚上是阴天,只能凑近了,才看得清楚,不管有没有事情发生,周遭的环境总要做到心中有数。
西张桥这一块儿,地形特殊,是个河流的三岔口。
大河自西南向东北如入黄海,在此地连着一条小河沟,算是它的支流,西张桥便是横跨小河沟的一座桥,一般而言,抄近路,由淮安通到海州,此地是必由之路。
由驿道上西张桥,有个斜坡,车夫吆喝着两匹马,马车就要驶上西张桥,就在此时,只听‘唏律律’一声嘶鸣,一匹高头大马从西张桥直冲下来。
‘尼玛...’
杨波正往西张桥上走,猝不及防,一个闪身堪堪躲过,脊梁沟却惊出了冷汗,转过身来,还有更惊悚的,那马竟然直接冲向张鈇的马车!
‘唏律律,唏律律...’
两匹挽马受到了惊吓,撩起前蹄,仰首嘶叫起来,高头大马冲到马车近前,马上一个黑衣人飞身一跃,跳到马车上,一把拽住了挽马的缰绳,抡起马鞭拼命地抽起来,马车向左打个旋儿,竟直向大河奔驰而去。
卧槽 ....
这个叫鸿福的老头儿绝对是个狠人。
车夫惊恐万状,情急之下,大声喊叫着要跳下马车,奈何那黑衣人功夫了得,一边策马,一边还能将车夫摁之座位上动弹不得,车夫想跳,却怎么也跳不脱。
在车厢探头张望的张鈇,见马车就要驶进大河了,心中大骇,顾不上许多,一个倒栽葱,在马车跌落大河之前,滚落在岸边,可岸边是个斜坡,身体还在往下滚,而下面是滚滚黄河水,张鈇面无人色,所幸慌乱之中,死死抓住了岸上的一把蒿草,好险没掉进河里,但身体却悬在半空中。
要命了,张鈇知道自己不会游水,若是跌入河中,十有八九会被冲到海里喂鱼。
张鈇哇哇嚎着,两条腿拼命地扑通,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往上攀,一番折腾,竟给他爬到上岸,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条命都给吓没了。
爬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寻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马车,还有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