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说:‘仓栗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衣食足,就是说大家都不愁吃穿,你有钱,可总有比你更有钱的,人家并不会当着你的面说,我更有钱,而是通过像张岱这样做秀,来秀优越感,让你觉得高不可攀。
对这种做派,杨波深恶痛绝,因为他无法忘记,前世遇见过的那些瞧不上他的人,他一个快递小哥,处在社会最底层,处处都有人跟你秀优越感。
一身臭汗,就看不起你的,怎么了?
对他们来说,秀优越能给自己带来心理是上的极大满足,就是‘荣’,对被秀的快递小哥来说,小心脏受到了伤害,当然算是‘辱’了,这是杨波对‘知荣辱’的新解。
其实是人性,几千年了,变的是形式,内里从来改变过。
张岱转了一圈儿,感觉很满意,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才情公子,就该是这么个样子。
风流才子,戏文里都是这么唱的,现实也的确如此,张岱面皮白净,面相周正,保养得很好,三十刚出头的年岁,一点儿也不显油腻,加上山阴才子的大名,不迷倒一堆青春懵懂的少女才怪。
“洛儿,此地谈话不便,我们去汉厅。”
张岱在掌心轻敲了一下折扇,丢下一句,抬腿便往外走。
来了...
杨波侧过身去,等待张岱与他错身而过,一只脚悄然离地,一旦张岱跨过门槛,只需轻轻一绊,先让他来个狗啃泥,给他长长记性。
‘看清楚,这里是沈家堡,是我杨波的地头。’杨波在心里冷笑道。
未料,张岱没有跨过门槛,而是突然俯身过来,跟杨波咬起了耳朵,“你的女人苏洛儿把我张岱当枪使呢,你也不管管,当我张岱是好耍的么?”
杨波愣神之间,张岱已扬长而去,
“夫子,等等奴家啊。”苏洛儿眼瞅着杨波,话却是对张岱说的,抬脚便要去追张岱,杨波挺身而出,拦住了苏洛儿的去路。
“洛儿,你跟张岱的这出戏要演到何时?”
苏洛儿匆忙间止住脚步,身体终是跟杨波撞了个满怀,她一把推开杨波,恼道:“杨老板,奴家可没演戏,是张家班在演戏。”
苏洛儿过去都是拿公子称呼杨波,从来不称呼杨老板,杨波听着,心里一阵刺痛,“洛儿,你又不是张家家的小婢,何苦自轻自贱...”
“自轻自贱?”苏洛儿睁大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杨波,冷道:“这么说奴家过去对公子投怀送抱,在公子看来,也是自轻自贱了?”
“洛儿,你知道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害怕你家的那头母老虎,是也不是?”
苏洛儿说着,眼圈儿都红了,“奴家要的只是公子的一句话,公子要奴家等到几时?”
苏洛儿比杨波还大上三岁,杨波等得起,苏洛儿等不起,人老色衰谁还要啊,苏洛儿估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