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区的小院儿就跟杨波的府邸隔着墙,想来已经修好了,这样一来,苏洛儿便可搬出倚红楼。
昨日,苏洛儿用了蒲佩瑶的献计,得到杨波的一句承诺,觉得她已经是杨波的人了,还住倚红楼就很不合适了,所以要告诉杨波一声。
杨波一拍脑门儿,笑道:“你是说搬到北区的新居?我的府邸却因为缺少水泥,迟迟未能完工,否则,我们便是邻居了。”
苏洛儿放下托盘,从托盘里拿出一只小瓷碗儿,说道:“今年才出的新茶碧螺春,是无锡的一个棋手送我的,寻思也该让公子尝个鲜。”
那瓷碗儿婴儿拳头大小,十分地精致,精白的底,极简的图案,寥寥数笔绘成的一片翠叶,惟妙惟肖,就像浮在杯面上一般,一看便知非是凡品。
苏洛儿倒了茶,顿时茶香四溢,杨波端起茶碗儿,轻酌一口,唇齿留香。
一旁观棋的阮大铖不乐意了,立刻抗议道:“杨老板,你给我们几个喝的茶可不是什么碧螺春,这难道就是杨老板的待客之道?”
“对呀,杨老板,你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哇。”
“杨老板说什么石庙不许任何人享有特权,自己却是个例外。”
“依我看,不过是沽名钓誉罢。”
“公子,要不,我撤了去?”苏洛儿忙道。
苏洛儿为人玲珑,若是在平日,定然不会做出这种考虑不周的事情,如今心里有了牵挂,给自家心上人送一壶自家的新茶,反而为杨波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是闹心。
董清扬双臂环抱,冷眼瞧着热闹,心里却暗自腹诽。
在沈家堡,苏洛儿和杨波之间是个什么关系,传言多了去了,苏洛儿不过是在显摆她和杨波的特殊关系,搬个家还要跟杨波知会一声,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那点事儿?
苏洛儿用的是自家的茶,杨波觉得不算违规,但众口一词,又让他觉得或许不妥,正待开口,曹学佺说话了。“不必,既然茶都沏了,总得有人喝。”
“依在下看,杨老板的公事从简的规矩极好,苏姑娘用自己的茶待客,严格来说,并没有坏了规矩,只是长此以往,便不再有规矩了,所以在下以为,下不为例,可好?”
杨波未及开口说话,突然脚尖一阵剧痛,董清扬站起身,一只脚狠狠地踩在杨波的脚上。
“对不住啊,杨老板。”
董清扬假意抱歉,又道:“烟草一事,杨老板可是说过要帮我的,希望杨老板说话算数。”
董清扬两手一拍,杨长而去,苏洛儿诧然,瞅瞅杨波,又瞅瞅董清扬,心里嘀咕着,怅然退下。
董清扬她爹董佛手在一旁看得真切,傻眼了,几时起,他的这位宝贝闺女在杨波跟前竟变得如此放肆,赶紧追上去,定要问个究竟。
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话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