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浪排空黄水滚滚。
就当张辽利用轰天炮车之威射杀夏侯渊,攻克井陉口之时,滔滔黄河水漫天而来,涛声惊天动地,轰鸣的激流声淹没了周围的一切。
暴雨夹着疯狂的洪水降临东郡濮阳城。
天已经全黑了,大雨却还在连幕般下着,濮阳城县令谭砚披着蓑衣匆匆走出府邸,刚走到大门口,一道雷光从天空闪下来,将谭砚的身影照得惨白。
亲兵拉着马慌忙迎上去。
谭砚大声喝问:“黄河险情到底怎么样了?”
亲兵大声回话:“河堤快要挡不住了,沙包扔下去就冲走,根本堵不住!”
谭砚脸沉得发寒:“哪里来的洪水如此迅猛?”
亲兵:“今日中午来的,来得很急很猛,水位直接蹦临河堤沿口,已经有不少洪水没出河堤,淹入农田!”
谭砚剧烈一震,一道雷光把他照得浑身惨白。
“天地不仁啊”谭砚的话很快被滚滚雷声淹没,翻身上马后转脸对亲卫说:“你带几个人速去大营,叫郭淮将军领三千兵即刻赶到大堤,准备抢险!”
说罢,带着几个亲卫往濮阳大堤疾驰而去。
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
后半夜,暴雨停了,但涛声更大了。天黑沉沉的,无数的火把在黄河大堤上闪烁,在涛声的巨吼中时亮时暗,无数的士兵还有百姓扛着沙包朝着巨大的浪声方向疾跑。
等三千士兵在郭淮的带领下赶到时,濮阳大坝已经决开五尺来宽的口子,河中浑浊的洪水正咆哮着往这道决口里冲击,洪流汹涌异常地冲过决口朝着下方的农田村舍扑去。
几只火把下,谭砚和郭淮站在决口边上。
沙包在决口的两边已经垒起两堵墙,士兵和附近村内的壮士站在旁边,目光齐刷刷地望着谭砚和郭淮。
郭淮此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抬手道:“下包!”
两堵沙包墙的下面是用木头撑着,随着郭淮一声令下,所有里拼尽力气抬起木头的一端,左右两堵墙似的沙包同时倾入决口。
所有人的目光希翼有紧张地盯着决口。
无数的沙包在倾入决口的瞬间就被汹涌的激流冲得无影无踪,丝毫没有起到拦截的作用。
无数人的目光暗淡下去。
谭砚的脸冷得像铁一样:“这样下去根本堵不住,伯济(郭淮的字),让你的兵结成人墙!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