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心放了下来。
老大夫让他们扶着老海山出来,在外面光线好的地方搭了个临时床铺,老海山俯卧在上面,浑身脱得赤条条的。
秋老虎还是很热的,也不用担心着凉。老大夫给他身上扎了很多银针,是止疼止血的。
小五子和二牛还头一回见到这神乎其技的医术,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
然后老大夫用镊子在老海山背上拔出了三片大小不一的弹片,用火烤热了他带来的膏药,给那几个伤口敷上。
回头对小五子说:“还有一片太深了,伤到了脏腑,我这儿没有能取出来的家伙事儿,你们最好把病人送到吉林或新京去,那里的大医院才有条件做手术。如果不拿出来到也死不了,不过可能会短寿十年,命能保住,只是这辈子得咳嗽个没完。让他抽点大烟吧,那能止疼。”
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小五子对老大夫千恩万谢,拿出五十块钱给他。谁成想老头一晃脑袋,收拾东西就走了,临走说:“伤没治利索,老头子没脸拿你们的钱。快去找医院吧,越早治疗将来好得越快,而且不会留病根儿。”
吉林城不能去,因为离这里太近了,很容易被人从伤势上猜到身份,而且也没有可靠的人接应。
新京到是可以考虑,小五子脑中闪过纪华的影子,也不知道这个农夫能不能靠得住。
老大夫的扎针技术真不是盖的,整个过程老海山竟没感觉到疼痛。老大夫说的话他也全听见了。
大夫走后,二牛和小五子扶起了他,帮他穿上衣服。小五子就把想法对他说了,新京离这儿可不近乎,得有四五百里。另外,不光是距离的问题,交通工具都没法解决,火车没有身份证明上不去,水路鬼子在吉林上游有巡江快艇,也没法走,只能翻山走山路,连大路都没法走。
老海山说:“咱们去奉天吧,那边我有熟人,反正是走远道,还不如找个可靠的地方,新京那边也不保险。”
老海山又休养了两天,感觉能走了。小五子去下边的屯子买了一条船,三个人一条船划向松花江上游,这是小五子今年第三次走这条水路了。
他们打算走水路到桦甸,然后走陆路去朝阳镇。那儿有老海山的熟人,大概能给他们弄些证件。然后就能上火车了,从煤河口有一条铁路是往奉天去的。过江口时,小五子向西望了望,那边是常山,有王喜李贞两口子照顾着小丫蛋。小五子决定这次就不去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安安稳稳的潜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