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筏子有一定危险。
一旦浪大了,或触了暗礁了。筏子就散了,上面的人就会落入这滔滔的大河水中。
羊皮筏子不算大,能坐下五六个人的样子,他们八个人加上划船的,正好两个筏子,只是马匹就没法运过去了。
过了黄河以后这些路程就得靠他们的双腿走路了。
河水还是很急的,羊皮筏子得斜着走,也就是说到了对岸得比这边向下游多走出好几里地。
大家都坐在筏子上面,双手都抓着屁股底下的木板,不抓紧了一个浪过来人就会被甩到河里去。
那个洋妞跟小五子在一个筏子上,本来坐得稳稳当当的,可她大概是有些紧张,一直看着水面,看着看着,一头就栽了下去。
小五子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背上的衣服拉住了她,要不然,这还没过黄河呢就得损失一位。
小五子让她抬头往天上看,把手抓住木板,这才把这洋妞稳定下来。
过了黄河后,仿佛天气都不一样了,初夏的阳光照耀在人身上,和煦而柔软。
四德子过河后,兴奋异常,爬上土岗后纵声高歌。
提起个家来家有名,
家住在绥德三十里铺村。
四妹妹和上了个三哥哥,
你是饿地知心仍。
歌声嘹亮而凄凉,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忧伤的爱情故事。
孙老先生抚摸着长胡子微笑,直说这才是艺术。
这一行人的心里压力也被四德子悠扬的歌声给唱没了,都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二牛也发现洪哥看着面熟,就跑来问小五子,小五子悄悄告诉他,洪哥很有可能是白雪的哥哥,只是他的身份可能是需要保密的,不能公开。
二牛也知道,洪哥这种啥都会的人才不可能只是个小记者。
从黄河到延安大概二百多里地,他们一行人走了五天,这地方就是传说中的黄土高原,一路上全是沟沟坎坎,不太好走。
不过这一路也再没了敌人的围追堵截,每到一处都有当地的地方武装出来护送,这一路竟是畅通无阻。
终于到了小五子心心念念的地方了,小五子发现自己的脚步都是虚浮的,怕是稍微用点力就会踏碎这片梦境。
他发现不只是他,二牛,四德子,陈树生,也都是一脸的兴奋莫名,这些纯朴的战士真的有一种朝圣的神圣感。
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