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总算听明白原委,这位张少夫人昨日哭着跑回来,心中烦闷委屈,便寻自家相公求些安慰。
张公子自然是好话说尽,将自家小妻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张少夫人听了当然欢喜异常,宴会中那点小事早被抛之脑后,两人相约晚上一起赏月弹琴。
可晚间张公子正待赴约,怀孕的小侍妾春桃有些动了胎气,她的丫鬟去请大夫的时候叫路过的张公子撞见,张公子得知此事自然没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这一去便没能逃过小侍妾的温柔乡,只好叫人给张少夫人带个口信说临时有事要处理,晚上也直接宿在书房,张少夫人心中失落也并没多想,哪知道一大早就听见有小丫头在墙角嚼舌根。
张少夫人年轻气盛,哪里忍得住,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杀去小侍妾的院子,之后的吵闹也就顺理成章了。
苏溪知道人家不是故意吵给她看的,也就不愿多理会,正想悄悄退回偏厅,再找个借口离开,反正这侯府一时半会也没人有空理她,哪想一转头迎面撞上景逸侯夫人。
“你是哪个?怎么闯到后院来?”这位侯夫人心情很糟,脸色也不好,见家中丑死还叫个陌生人瞧见,脸色就更差了。
苏溪赶忙自报家门并解释说:“昨日在鲁亲王世子妃的宴会上,因贵府少夫人使用我献给世子妃的镜子时闹了些不愉快,今日特来赔罪。”
她虽说是来赔罪,可面上仍旧不卑不亢,也点出那镜子是献给世子妃的,张少夫人自己要去照的,明白人自然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可这侯夫人明显不是。
“原来你就是昨日那个献什么西洋镜捣乱的,”侯夫人微扬起头用鼻孔看着苏溪,姿态极为傲慢,她昨日有些风寒没去鲁亲王府,不过后来她是有听说苏溪的。
对这样一个被赶出京城的陆家庶子媳妇,她一个侯夫人自然无需客气,是以说起话来毫无顾忌,“陆家主家可是名门世家,你们再怎么是旁支也不能这么丢宁国公府的脸吧。”
苏溪的脸都黑了,她可不是会服软的人,当即反驳道:“捣乱?我寻着稀奇东西给世子妃送贺礼,同贵府少夫人何干,她不经世子妃允许使用镜子不说,还哭哭啼啼搅扰宴会,谁在捣乱,可是显而易见的。”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侯夫人显得有些气极,脸都涨红了。
“不敢当,”苏溪继续说,“世子妃仁厚,不追究少夫人的失礼,还叫我来贵府探望,为显诚意,我可是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