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连悲伤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平静,都是这般压抑。
当负面的情绪压抑到一个度,就变成了生理上的反应。
又是一股恶心的反胃,樊月轻手轻脚地开了门,趴在浴室洗手池边干呕了几下,因为没吃晚饭,吐出来的胃酸只叫喉间愈发酸苦,干涩地不知为何,她就哭了。
可就算哭了她也抑制着,就怕声音大了吵醒家人。
樊月有时候挺不喜欢自己这样。总是在小心翼翼,总是在斟思酌虑,总是在逃避冲突,总是在压抑情感,总是在为别人考虑。
她回到床上抹了把眼泪,心想,下次要有什么决定,她要为自己考虑。
也就是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周墨的微信,问她睡了没。
樊月怔怔地看了一会,拿起手机给人回了电话,接通后男人还未发声,她就先叫了他,“周墨。”
听出她沙哑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点哭腔,周墨语气里有些担心,“怎么了?”
“周墨。”
“嗯?”
“……周墨。”
她犹豫了片刻,又叫了自己的名字,周墨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想你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表露心声,将羞愧不愿坦白在阳光下的情愫,隐在黑暗里大肆宣泄。
“嗯,我也想你。”
女人沉默了许久,又叫他,“周墨。”
“我在。”
“你爱我吗?”
“爱。”
“周墨。”
“嗯。”他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应着她。
“周墨,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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