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操心。”
周奶奶:
江乔命好不好的不清楚,她这个外婆倒是真嘴硬。
男人女婿死得一个比一个早,女儿再婚了也不往她身边凑。
外孙女嫁个有钱人又怎么样,又不是亲孙子,人家还能孝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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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隔音不好。
外婆讲话中气十足,隔着两层木板门传进来,每句话都清清楚楚。
她能听见,那屋里另一个人也能听见。
江乔尴尬得脸红,坐在沙发对面的裴知鹤倒是十分淡定,嘴角全程向上扬起,明显心情不错。
脱掉外套,他身上是一件简单干净的白衬衣,袖口很得体地挽起。
男人优雅地端起茶杯喝茶,镜片后的黑眸泛着饶有兴味的光,仿佛是在品评什么好戏。
外婆夸他的时候,裴知鹤还没什么太多反应,等到“冬奥会”三个字一出,他才微微挑了挑眉,轻笑出声:“外婆还挺懂。”
江乔赶紧解释:“你刚刚介绍完自己,估计外婆顺手拿手机查过了,老人家没坏心,你别介意。”
裴知鹤看向她,语气愉悦而微妙,“外婆这样做,说明对我还算满意,我高兴还来不及。”
江乔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急匆匆挪走视线。
今年梅雨季长,天花板角落透水格外厉害,过年时的一小块霉斑已经发展成一大片,隐约有开裂的兆头。
江乔看着看着就开始皱眉,裴知鹤也跟着抬头,随口问:“房子这样多久了?”
江乔:“从来没好过,外婆她不在意,觉得没必要修。”
裴知鹤点头,很平淡地应了声。
从记事起,江乔就一直和母亲外婆生活在这间小屋里。
母亲出售服装店时,把家里的老红木餐桌椅一起卖了,外婆又去二手市场东拼西凑了一套回来。
小餐厅乍一眼看过去温馨整洁,没什么异常,只是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玄机:每把椅子都不一样高,看上去整齐,是因为外婆挨个给缝了猫猫头椅子套。
江乔从没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即便是去年被来做客的前男友甩脸色看,也从未觉得有哪里上不了台面。
可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她之前憧憬崇拜,又即将成为她名义上丈夫的裴知鹤。
那些被亲情和回忆滤镜弱化的瑕疵无限放大,她恨不得亲手挡住裴知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