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在车上他对她说的话。
什么放心去寄信,她会实现她的心愿。
什么如果非要拜神的话可以拜他的
当时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但如今看来,有的人真的有一些玄学天赋也说不准。
江乔放下碗,眼含崇拜地看向他,“裴知鹤,你真的很灵。”
裴知鹤像是很受用,漂亮的手托腮,大大方方收下这个新信徒。
他歪着头淡笑一下,“可以继续拜拜试试看。”
“说不定一起吃饭的愿望,也会很快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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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江乔回到书房,开始啃周老师发过来的翻译材料。
这次的委托方是京市的某大型三甲医院,因为涉及到一些柏林论坛当天才首次发布的突破性学术成果,有严格的保密协议,并没有透露具体的客户信息。
她们三人要陪同哪家医院,甚至哪位医生,都要出发当日才能知道。
这些都是行规,江乔完全能理解。
但,她不能理解的东西比这些都关键得多——这是她第一次以陪同翻译的身份出国参加医学论坛,周老师发来的两百多页图文资料,她能有自信理解对的,乐观估计也就一半。
大量心外科领域的专业名词,又涉及到手术和仪器上的诸多精细步骤。很多东西她在母语里都闻所未闻,放在外语里更是一头雾水。
江乔盘腿坐在书房的转椅上,a4纸上手术方案设计图的注释密密麻麻,她捏着纸茫然地看天花板,感觉头都要大了。
电脑上有消息震动,她点了一下,是三人小群。
周老师:有没有天理了,上个月我跑郊区猫砂工厂陪的那帮老外,到今天还没给我打钱。
蔡云:正常,放宽心,要账这种事就是一个熬。
周老师:我要是孤家寡人,随便摆烂随便躺,你是不知道现在小孩的辅导班要价能有多离谱,简直就是抢钱。
蔡云: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忘了上次我跟你吐槽的马术学校了?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从某外企财务走账慢骂到老公不解风情小孩挑食,江乔全程沉默围观,连连感叹原来大神的日常也是这些琐碎,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中场停顿时,周老师突然猛刹车:救命,我刚刚都没看见这是小群,还以为是和你私聊,完了我社死了蔡云
蔡老师倒是淡定很多:这有什么的,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