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把椅子,没什么座位上的讲究。
江乔挨着裴知鹤,帮忙发了发餐盘和小叉子,对桌对面年长同事的道谢温婉笑笑。
许培仁在全科室里资历最深,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祁青山一行人呱唧呱唧热烈鼓掌,端起盘子弹射似地起立,暴风开吃。
桌上各类烤肉和鱼虾贝一应俱全,各自配了不同的酱料和蘸汁,用厚实的一次性小碗装着,每隔两人放一份。
江乔倾身去夹一块扇贝,裴知鹤单手接住她滑落的长发,越过她的肩,轻轻拢在她背后。
“怎么了?”江乔放下筷子,回头看他。
裴知鹤收回手,“头发,要沾到酱了。”
江乔后知后觉地道谢,看了一眼桌上的小碟子,就放在她手肘旁边,如果不用皮筋把头发扎起来,的确是有些不太方便。
她看了一眼因为匆忙出门而光秃秃的手腕,皮筋在包里应该有备用的,但她要是因为这种原因离席,总还是有些小题大做。
少吃两口没什么。
不能给裴知鹤丢人,这才是最紧要的。
江乔强作镇定地摸了摸发梢,坐姿也变得比刚刚更端庄了许多,连筷子都只夹面前的小羊排和香肠,再也不往更远的地方伸。
裴知鹤留意到她的动作,帮她夹了只烤虾,投食的瞬间贴近她的耳朵,很自然地鼓励道:“头发的事情不用担心,有我的手在,不会让它弄脏。”
“哦”江乔的耳廓被他的吐息熏热,低头剥虾。
现在她,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从落座开始,她一直都能感觉到好多人在往这边看,而裴知鹤却如往常一样云淡风轻,好像完全没留意似的。
李鲤和隔壁许主任组的宋听晚就坐在斜对面,眼睁睁看完狗粮小剧场全程,在桌子底下偷偷狂搓手臂。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跟我说这是裴神?”宋听晚嘴都要撑到耳朵根。
“我哪知道,”李鲤端起纸杯,趁着喝橙汁悄悄叹气,“友友,偶像塌房都是一瞬间的事儿,我懂你。”
“有一天我上班突然一抬头,高岭之花就变恋爱脑了,就很猝不及防。”
宋听晚完全沉浸在震撼之中,“他真的不要太爱”
“你有没有看到裴神刚刚那个眼神,我真的要晕死。我离这么近,都没看见你们小师母头发是怎么滑下来的,他要是注意力有一点偏移,能那么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