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任教的海归精英,都是艳光四射的大美人。
江乔看了一眼窗玻璃上的自己,完全蔫了。
太平平无奇了。
司空见惯的黑长直,图案幼稚的小熊卫衣,瘦得毫无曲线的身材,扔进随便一片人堆里马上就能消失。
她今年二十二岁,可以从遇见裴知鹤开始曾经沧海。
可裴知鹤比她大了七岁,早就阅人无数了。
在读书的时候,或者出差的路上,随便遇上哪个白月光一直记在心里,也是很合理的吧。
万幸,裴知鹤无意难为她,很随和地给她台阶下:“那就明天。”
江乔感恩戴德:“好。”
明天就明天吧。
虽然大概率也不会比今天好看太多,但也还有挣扎的时间。
她把拖鞋踢开,翻个身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悄悄松一口气。
从小养成的省电习惯,走一路关一路灯。客厅里只剩一盏落地灯还亮着,光线柔而暖。
江乔开了通话免提,昏暗的空间里除了裴知鹤的清冽声线,只剩风吹起窗帘的细碎声响。
从刚出继父家小区门,直到午夜时分,裴知鹤一直在电话那头陪着她。
聊的话题零零碎碎,从她在学校里的事,最近有没有见过导师,论文改得如何,食堂窗口的新菜好不好吃,讲到他这两天在苏黎世的见闻。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江乔心思里仅剩的那一点点低落都被清空,疲惫取代了忧虑,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神志尚还清醒的最后几分钟,她听见裴知鹤放缓的声音:“嗯,街上已经挂上了天使形状的灯带,要看看吗?”
明明,欧洲快要进入圣诞季的话题是她提起来的。
但江乔现在整个人都困到有些反应迟钝,已经没办法听懂对方的整句话了,顿了几秒钟,才迷迷糊糊地应下:“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下了什么。
只是天然地有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只要是在裴知鹤身边,她就可以全然不设防,在这个世界面前卸下所有坚硬的盔甲。
裴知鹤声音很轻地道了句晚安,耐心地等江乔回到卧室睡下,才将电话挂掉。
早上苏伯那边发了消息过来,是之前调查江乔生母和继父一家的结果。
大篇幅的文字带图片资料,洋洋洒洒十几页,他只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