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情况,怎么会这么轻易同意嫁给他,见没见过双方父母,还准不准备办婚礼,办婚礼的时候准备请谁,礼服还要不要从她们家订,婚房买好了没有,小孩以后上哪所幼儿园,长大了考清大还是京大
裴知鹤从头翻到尾,最后才点开输入框,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之前说过结婚了。
终于等来当事人,林叙秒回:有没有天理了裴老师,我还都不是为了不触碰你伤心事!
都懒得跟你掰扯,之前十月初我问你在忙什么,你就一句忙着领证,我怎么知道你和谁领证,我真的连问都不敢问,还以为你彻底放弃人家小姑娘,和你们家老爷子安排的哪家千金相亲闪婚了。
未等来裴知鹤的回复,聊天界面的正在输入中持续高亮,很快又弹出几条。
说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我得给你坦白。
你刚回国工作那会儿和季安一起聚,后来他有事先走了,你醉成那样又死活不说原因,我承认啊我那时候太担心了,怕你大龄处男失恋一下子想不开,看你手机亮着就翻了翻相册。当时我都吓死了,全都是你弟和小姑娘的合影,还以为你弟控晚期了。
现在我简直细思极恐你不会从那时候就暗恋人家小姑娘吧!
那时候你什么心情啊裴老师,我好奇采访一下,是不是从那天开始就对你弟欲除之而后快?
桌对面的少女双颊微微鼓起,和一边挂的毛茸公仔有种微妙的相似。
她吃得很认真,这种很单纯的幸福有种超乎想象的感染力,让他的唇角无意识地勾起。
察觉到他在看她,江乔抬起水眸,也回看回来。
眼底明亮而干净,真挚到所有的情绪都向他敞开,毫不隐藏。
裴知鹤的视线划过她被酒酿浸润的唇。
半晌,抬手打字回复:
不会。
如果他们能一直好好的,我不会出手。
他当然很喜欢有她的生活。
喜欢到仅仅只是过去了一个月,就好像已经食髓知味,再也回忆不起以往二十九年无趣寡淡的人生。
永远只是在责任,和所有人沉重的希冀中度过的人生。
在医院的时候是在工作,回到家里继续扮演完美继承人,也很难松弛下来。
但有她在的家,好像连空气里都盈满了淡淡的香气,甜蜜而柔软,像少女倚靠在他怀里时熟睡的呼吸,让他好像第一次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