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了”。
但她那时当然已经忘了。
她看这些论文都是掐头去尾,最多粗略翻看过文章摘要和目录,注意力全都放在正文里的标注。
剩下的所有附录和别的什么,在她这里都被有意无意地略过了。
别的什么
她突然有了一种预感,白皙的指尖透着粉,怔在原地。
心跳陡然加速。
细长的手指重新翻开最上面的那本,从第一页开始翻。
翻过目录和摘要。
再往后。
近乎雪白一片的纸页,只有一行很短的文字,是他的致谢词。
她的目光落在那行字母上,动作猛地滞住。
tomybelovedj.
献给我挚爱的j.
心跳声震耳欲聋,关节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她抖着手指,去翻开其他的十几本论文。
十几本论文。
时间跨越了三四年,清一色刊登在世界顶级医学期刊。
扉页的致谢词整齐划一。
只在通讯时间是今年十一月的一本上,有了极细微的改变。
onceagaintoj.
再一次,献给j.
明明刚刚还在说哭久了就不漂亮了,但她看着这十几行字,还是忍不住又掉了眼泪。
在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在她甚至还站在另一个人身边,算着日子赶制订婚礼服的时候。
世上竟有人,给了她这样隐秘而盛大的爱意。
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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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的雪又大了起来。
裴知鹤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经过咖啡馆前的老教堂。
有人在弥撒迟到,推开大门进入,门缝里泄出唱诗班纯净的童声和管风琴的福音乐声。
门外的鸽子惊飞,呼啦啦一片。
大衣口袋里的手指微冷,紧握着手机。
刚刚赫尔曼教授发来了消息,说他不留神和她多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小姑娘哭得很可怜,他看了都于心不忍。
劝他以后时刻牢记做个健全人,不要只做事不长嘴。
离咖啡馆还差最后几米路,他站在原地顿了一下。
视线刚投向那扇暖黄色的橱窗,就看见门上挂的圣诞花环微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