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企都点亮,两端灯火相映成趣,将三扇窗照得雪亮一片。我右手举着天鹅绒,左手推门,走进了头一间浴室内。这里的古典装修很罕见,全套卫浴居然是红色的,地上铺着镶有金线的黑地砖,纵然顶灯开得再亮,也总感到昏暗。
毛巾架上空空荡荡,厚积着陈年的蛛网,破絮中干瘪蜘蛛死了约有十多只,可见上次有人进来,至少在十年以前。整间浴室飘着范胖草叶子气味,令人昏昏欲睡,除了设备损毁马桶漏水外,再无其他可疑。于是我退了出来,开始走向下一道门。
伸手去摸壁墙,却碰到了个滑腻的圆物,举着镜灯去看,又是超出我年龄之外的旧物。那是一种旋钮式发条,犹如吊扇的开关,当拨到数字6,它便开始缓慢转动。这东西的外壳,已是朽烂得滴出机油,用手一抓活像涂了鞋油。而那铜制吊灯,猛然间变得极亮,随着“蓬”的一声,竟然当空炸泡了。就在四周黑暗下来之际,我似乎瞧见对面墙头挂着东西。
而将角柜的桌灯打开,室内重新燃起光亮后,那头变得空空荡荡,就是堵破了许多窟窿的木板墙,之前一晃而过的东西连个影子都寻不见。我不知那是不是眼花,便靠墙站定,清空头脑所有杂念,去竭力感悟四周,打算看看能否勾连到返金线。这种事,只要做过一次就有了经验,倘若大屋真有诡异,它也同样会搜寻我。
结果就这样等了半分钟,脑海平静如寂,耳畔却隐约听见一些声响。那应该是有两个人在附近说话,但听不清聊的是什么,是男是女也辩不明,这种感觉,就像隔着一堵墙或者隔着一层水。我不仅看向对面,小玛的朋友仍挤在窗前,彼此正在喝着啤酒谈天,见我正在看他们,便将手一摊,似乎问我在找什么。
如此看来,这间犹如抽烟间般的屋子理应也没什么问题,顶多只是灯具老化自己爆了。我抬腿向着屋企深处走去,左侧的门虚掩着,那是傍晚已搜过的小卧室,边上紧贴着的另一扇门上着锁,因范胖没能撬开故而还未探索。我双眼紧盯天鹅绒,打裤兜取出鹦鹉尺。
这对窄细铁器一贯被林锐叫做蛇剑,只因外观有些相似罢了。鹦鹉尺下瓣是根笔直铁针,起到压住锁芯之用;而上瓣是个扭曲的蛇信外观,锉出许多锋利牙口,那是为了钩住锁舌弹子。一旦上下顶住便可旋动,自然锁头也就开了。其实像面前的房门,根本用不上它,随便找根钢丝也能办到。随着手指发力,传出咔擦一声,紧闭的屋门被启开了。
对讲机传出嘈杂,那是范胖。我忙抓起应答,他正在抽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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