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什么活,还花了沈怀砚很多钱,也没见他有过一句怨言,这些都是他曾经不敢想的,或许这个人是真的想跟他过日子的呢。
但是他既无貌又无才,比起裴一柠来说,黯淡的像是路边的野草无人在乎,他能看上自己什么呢?
吃过晚饭,沈怀砚烧了热水,让裴溪去洗沐浴。
在裴家时,他没怎么洗过热水澡,顶多就是擦一擦,因为刘翠春觉得浪费柴火。而且还有裴武在,他不怎么敢脱衣服。
他泡在热水里,舒服得头脑发昏,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他也不敢拖太久,草草洗完穿上衣服出去了。
沈怀砚正坐在小板凳上给他煎药,听到动静转头一看,看愣了。裴溪换下了那身满是补丁的旧衣,穿着他今天买的素白的里衣,他的肤色比前世白一些,此时一张素白的脸蛋被热气氤氲得多了几分气色,连着那浅色的眸子都灵动了许多,额间一点点淡淡红痕,一头乌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
裴溪被他看的有些无措,脚尖缩了缩,只轻声道:“我洗好了。”
“啊,喔好。”沈怀砚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又看了他一眼,道:“把头发绞干,不然吹了风会头疼。”
他将药壶里的药沥出来放凉,又放了几颗红枣在他手旁,“差不多温了就可以喝了,我去给小珩洗澡。”
裴溪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轻轻说了句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沈珩才四岁,小孩子是最惧怕洗澡的,被沈怀砚摁在浴桶里,叫得跟杀猪一样。
把裴溪吓了一跳,他不禁微翘起唇角,觉得碗里的药一点都不苦,甚至还有点说不出的甜。
他想去看他娘了。他想跟娘说,他好像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沈怀砚家里有两间厢房,但因为沈珩还小,还不敢自己睡,一直都是和沈怀砚睡一间的。
他和裴溪还未成婚,睡一间不合适,只能让他一个人去另一间睡了。
沈怀砚抱着被子去给他铺床,看他站在一边有些局促的模样,跟易受惊的兔子似的,忍不住逗他:“一个人睡怕不怕?”
裴溪耳根一红,低低道:“不怕的。”以前在裴家时他只能睡柴房,柴房里老鼠蟑螂什么都有,夜晚又黑,他只能靠着从窗户里露进来的一点月光熬过一个个难过的夜晚。
他身上穿着新衣,不怕弄脏沈怀砚的被子,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褥中,隐隐约约似乎能闻到沈怀砚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