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片如火如荼开得热烈的玫瑰。
钟声的幽响划破阴暗岑寂的空气,深沉而肃穆地敲响五下重音,在清晨的寒凉中圈圈荡散,余音空灵。
凌晨五点了。
短暂的睡眠无济于事,齐斯感觉自己正被一种犹如用死水灌满灵魂的困倦填埋。
他神情恹恹地用手臂支撑着身子坐起,掸掉落在身上的玫瑰花瓣,看向门的方向。
干枯的花瓣零落在地,在门前的地面上积了一小片,昭示昨晚发生的一切。
“齐齐哥,凳子怎么翻了?”林辰终于醒了,一眼就看到大开的窗帘和倒在地上的凳子、散落的红裙。
他脸色一白:“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齐斯淡定地下床,拉好窗帘,将凳子扶起,再度压在窗帘上,随后捡起红色裙子扔到墙角。
他不咸不淡道:“安娜小姐来过了。”
林辰“蹭”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惊呼出声:“她来干什么?”
“这话你应该去问她,我又怎么会知道?”
齐斯坐在凳子上,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包括一些关于死亡点的推测。
其余房间的遭遇被他有意省略,比如2号房间传来了藤蔓窸窣的声音和惨叫声,大概率是死人了。
齐斯很怕自己在描述这件事时笑出声——在面对死亡时,他总是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
林辰呆呆地消化信息,庆幸道:“还好昨晚我睡得早。”准确地说是被打晕得早。
在脑海中将齐斯的话语又过了一遍,他不懂就问:“齐哥,你怎么知道只要不被安娜小姐发现还醒着,就不会出事?”
“猜的。”齐斯闷笑一声,道,“既然清醒和睡眠与否取决于游戏的机制,那么在夜间醒来的定然不止我一人。”
“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游戏必然不会没有生路,安娜小姐挨个房间敲门过去,总不可能杀死所有醒来的玩家。所以我推测,安娜小姐杀人有其条件。”
“结合她一遍遍问我有没有睡,我猜她的杀人条件便是‘发现玩家在夜间保持清醒’。”
林辰不明觉厉,发自内心地赞叹:“不愧是齐哥,要是我的话,在她诈我说她知道我醒了的时候,我肯定就吓得开门了。”
“这只是一个逻辑问题。”齐斯说,“你需要明确一点,隔着门板,安娜小姐无法百分之百确定房间里的玩家是否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