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并不出奇,哪怕失去了偷袭的机会,正面对抗也未必会落入下风。
邹艳清楚地知道新手池玩家的平均实力,也知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缓缓垂下右手,密密麻麻的藤蔓从手臂的血管中迸射而出。
“抱歉啊,我瞎猜的,没想到你自爆了。”齐斯见状,脸上笑容更甚。
叶子已经死了,三楼第二个房间中的照片却没有显示她的面容,是不是说明安娜小姐在这个副本中并非全知?
被凌空抓起投放进庄园的客人们看似身处弱势,却未必没有破局的可能。
齐斯观察着邹艳的表现,幽幽念道:“我的胸膛腐朽,血肉铺展在地,玫瑰栖居于此,明日共我长存”
“让玫瑰与自己的血肉融为一体,以此换取媲美鬼怪的力量么?原来我那四行诗是这个意思啊,多谢你帮我试验了”
邹艳依旧没有说话,她在刹那间迸发出不属于人类的速度,几步便冲到楼梯口,向齐斯抬起右手。
在最终目标达成之前,任何人的牺牲都是必要且值得的,她为青年就要止步于此感到惋惜,却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而为自己的计划平添阻碍。
血液的浇灌提供诡异滋生的土壤,楼道间藤蔓疯长,张牙舞爪。
危机触动了直觉的预警,常胥条件反射地弓起腰,握紧拳头,摆出猎豹似的攻击姿势,蓄势待发。
他从小就与旁人不同,天生能克制某些诡异,那些人也一直有意将他培养成应对诡异的机器。
哪怕邹艳已经掌握了这个副本中部分诡异的力量,他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常胥陷入异样的专注,邹艳的形影在眼前分割成各个方位的视图和切片;他找准角度,蹬地借力,向前俯冲。
下一秒,他就感到后脖颈处一凉,接着是无比鲜明的刀割的疼痛,从动脉处一字划开,几乎将他撕裂
瞳孔放大又缩小,常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
温热的血液从大动脉喷溅而出,将脖颈和衣领浸湿,紧随着的却是如坠冰窖的冷
散乱的意识中,常胥听到了齐斯含笑的声音:“不愧是练家子,大动脉长得比普通人明显多了。”
那声音太过云淡风轻,令他生出兽类面对天敌的危险直觉。他无力地跪倒在地,吃力地回头。
昏暗的光线下,青年本就沾血的白衬衫上又溅了一层新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