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幕。
往日不见人影的江城东郊警车来往,闪烁的车灯在漂浮着油渍的积水上映出粼粼的波光。
齐斯远远看到接踵而至的警察,当机立断掉头就走。
从1989年建立以来,联邦各地都不安宁,邪教和反抗组织林立,恐怖主义横行,炸个大楼什么的是家常便饭,投个导弹亦已见惯不怪。
为了维护稳定,治安局一缺经费了,就随便挑个幸运的地方展开突击排查,收容没有随身携带证件的可疑人等。公民得到了批评教育,公职人员得到了履历,可喜可贺。
若是在平日里,这也没什么问题,但在拎着一行李箱尸块的情况下,齐斯一点儿也不想被人逮着盘问。
毕竟,处理警员的尸体比起处理流浪汉的要麻烦得多,且这种麻烦大概率是无休无止的,很令人头痛。
齐斯穿过曲折的窄巷,大概走出百米远,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平静地伸手去撩黄色警戒带。
眼看着他就要逃出生天了,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厉喝:“慢着!”
紧接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警员叼着烟,从停靠在阴影中的警车上跳下,走了过来。
齐斯收回抓着警戒带的手,半侧过身,抢先开口:“警察同志,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适时流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无知无觉得好像个淳朴敦厚的普通公民。
中年警员在警戒带另一侧站定,掸了掸落在制服上的烟灰,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审视着他:“叫什么名字?”
“齐斯,‘齐楚’的‘齐’,‘斯文’的‘斯’。”
“这名字挺熟啊,干什么的?”
当然熟,笔录室常客的那种。齐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标本制作师,前天刚办了个郡级的展览,报纸上登过。”注
他说着,指了指身后仓库的方向:“那边是我的工作室,我有点神经衰弱,嫌吵,就把工作室搬到郊区了。”
中年警员不疑有他,从手机中调出一张照片向齐斯示意:“见过这人吗?”
照片中,胡子拉碴的男人双目呆滞地直视前方,一道青白色的刀疤从右眼角拉到唇边,使整张国字脸显出一种不协调感。
是刘阿九!
警觉神经疯狂跳动,牵动不合时宜的兴奋,齐斯尽量平稳呼吸的节奏,用不到半秒的时间梳理了一遍已知的手牌:
——这一带的监控早被朋友黑了,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