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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动,好像要连同人的骨架子一起震碎。
空气中弥漫着老化的皮革的气息,和浓厚的烟味、汽油味混杂成一团。
齐斯的意识一瞬间迷蒙起来,一种失血过多后常见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好像刚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脱离。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辆中型客车上,身上没有电锯,也没有那些他特意准备的小工具,只有戴在右手的特制手环,挂在脖子上的玫瑰心脏和放在左侧口袋里的命运怀表。
看来不是他有问题,而是特制手环有问题。
齐斯眼皮微跳,生出一种巨大的麻烦正在暗流中涌动的预感。
他轻吐一口气,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放在一边,转而观察四周。
客车加上驾驶座,一共有十二个座位。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透过污渍斑驳的窗看到两旁枯槁的麦田和尘土飞扬的天。
典型的乡村田园景致随着客车的飞驰一路后退,看久了只觉得千篇一律。
车里除了驾驶座外,皆坐满了人,男男女女垂着昏昏欲睡的头颅,这会儿正陆续醒转。有人的脸色还算平静,有人却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抖成了筛子。
一声尖叫在狭小的车厢里响起,来自坐在齐斯前座的女孩。
女孩二十不到的样子,留波波头,娃娃脸上长满雀斑,穿着长款羽绒服,显得身材偏矮,一副学生相。
她颤抖着,怯怯地打量周围的人,用轻如蚊蚋的声音发问:“这是哪儿?你你们是谁?”
“大妹子,你能坐在这儿,应该也是捡到了张黑色的卡吧?”出声的人坐在齐斯旁边,一个穿毛线大衣的胖子,二十出头,由于横着长,看起来甚是壮硕。
他操东北口音,看上去颇为热心:“我捡到的那张卡说了,这是诡异游戏,通关了就能实现愿望来着。”
女孩抹着眼泪,声音染上了哭腔:“我不要实现愿望我以为那是恶作剧,就说了‘是’我现在只想回家,让我走好不好?”
“进了诡异游戏还想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多活几天,看能不能通关最终副本。”说话的是个穿绿色军大衣的中年男人,一头乱糟糟的油腻头发,棱角分明的脸上挂满了胡茬,给人一种经历过很多风霜的感觉。
“最最终副本是什么?”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过。想这些有的没的没用,都三十六年了,没见谁通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