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条和旅游手册一個材质,上面用黑笔画了一条极深的墨迹,不辨意义。
齐斯微微眯眼,若有所思。
门外响起了喧嚣的人声,应该是杨运东等人回来了。
齐斯推开柴房的门扉,抬眼便看到了宅门正当中背着纹身女的杨运东,以及他那张阴沉的脸。
回宅院的路上,没有防卫需要了,杨运东便接替赵峰背起纹身女,这一路走来竟也没流露太多疲态,只是眼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忧愁。
他沉声说:“进不去,祠堂门关了,说是只在上午开。”
跟在后头的赵峰点了下头,表示前者所言无误。
纹身女比起在村长家那会儿,身体异变的程度进一步恶化,双腿无力地垂下,如同软体动物的触手那样软嗒嗒地悬在杨运东的腰侧,往下滴落肉色的黏液。
她已然神志不清,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着“老娘不怕你们”之类的胡话,也不知在深层的梦魇里遭遇了什么。
她肉眼可见的没救了,但人类这个物种总是喜欢对同伴施加无效的过度抢救,以求心安。
哪怕明知道纹身女之前害死了和她同房间的陆克良,也没有人会在此刻从头到脚笑她一通“恶有恶报”。
杨运东从餐桌边拖了一把凳子到墙角,将她的身躯靠在上面。
由张立财背回来的装神肉的包裹被安放在同一个墙角,杨运东用朴刀削了一片神肉送到纹身女嘴边,后者嘟囔着“不吃”,将头别到一旁,牙关紧咬。
齐斯注意到,女人的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色烟气,再一眨眼便又看不到了,不知是不是错觉。
“饭做好了,快来吃吧!”苏婆扯着嗓子发出一声吆喝,她摇晃着身形,从柴房旁边的小厨房中端出素菜来。
玩家们沉默着向餐桌的方向聚集。经历了一天的波折,亲眼目睹同伴的死去,谁也无法保持淡然。
所有人都落座后,齐斯看向苏婆,状似随意道:“阿喜好像很想吃肉,今天早上还吃了我同伴的一块肉”
他顿了顿,言语陡然生刺:“难道说,您平日里都是饿着您孙子的吗?”
苏婆闻言,脸色变得难看。
她看了看身旁瘦骨嶙峋的男孩,不知用目光交流了些什么,再抬眼时无比笃定地说:“我们阿喜不吃肉。”
齐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含讽带刺的笑:“您别不承认了,他不吃肉,拿了肉是去干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