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盛装打扮,但也与村镇中寻常百姓不同,陈文源能看出来倒没什么奇怪,奇怪的却是他不等她们开口就直接拒绝了。谁会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何况繁霜打眼一望这破败的药庐四周,他看着也不像不缺钱啊!
明漪却半点儿不恼,兀自笑着道,“进门是客,我们人都在这儿了,先生不请我们喝杯茶吗?”
她居然称呼他为“先生”?无论是繁霜,还是陈文源,神色都藏不住的诧异。
片刻后,主仆二人被请进了药庐当中,那屋子不小,里头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儿,却还算整洁,靠窗边一张桌子,半旧斑驳,放着些笔墨和药笺。
明漪饶有兴致地探头去看,上头的字龙飞凤舞,她还没有看出个名堂,那些药笺就已经被人抽走,面前多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腾袅的白烟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我这儿只有药茶,你们将就着喝吧!”陈文源拎起茶壶,给她们各倒了一碗,自始至终都拉沉着一张脸,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速之客,速速远离”。
明漪却恍若不觉,笑着端起那茶碗轻啜了一口,“佩兰、藿香、茯苓这个天儿喝这药茶祛暑避湿,真是再好不过。”
陈文源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你懂医?”
“不懂。”明漪摇了摇头,“只是对常用的药材略知一二罢了。”说起来,无论是那套舒缓头风之痛的穴位按揉手法,还是这些简单的药材常识,还都是眼前这人所授。明漪将复杂的情绪尽数压在眸底,起身又是对着陈文源行了个礼,“先生,实不相瞒,我有一位长辈身子娇弱,常有不畅,所以我想请先生去帮我看一看。”
“方才我已说得很清楚了,我才疏学浅,不敢给贵人看诊。姑娘喝完这杯药茶,就回去吧!”陈文源说着,拍拍袖子,站起身来。
“先生妙手仁心,却因一个误会,而偏居一隅,却不知有多少饱受病痛之人需要先生援手,先生当真忘了自己的医者之心吗?”明漪脆声道。
陈文源眉峰微撩,神色古怪地看向面前形容仍显稚嫩的姑娘,“妙手仁心?你可知,我曾医死过人?”
“那人本就已经无救,先生不过就是秉承医者之道,才尽力一试,却被扣上了庸医的帽子,先生这些年避世而居,就没有想过自证清白,还是先生也认为自己错了?”明漪一双清澈的杏眼平平望进陈文源躲闪的眼中。
“我没错!”陈文源故作的平静被骤然打破,促声道。
明漪弯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