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澈却坚定。
长公主默默与她对望片刻,又看了看她身后一直如静默的影子般站着的陈文源,虽然是个江湖游医,可神色间却不显半点儿局促,进来行礼后便垂目不言,倒也算得有规矩......“那就试试吧!”长公主言罢,将手伸了出来。
“是。”明漪笑逐颜开,与陈文源对望一眼,便是疾步上前,取出一方素帕,盖住了长公主的手腕,陈文源放下背着的药箱,弓身走到矮榻边,又是朝着长公主一揖,才伸手隔着素帕摸上了长公主的脉门。雅室内落针可闻,只有窗外望江隐隐的流水声和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陈文源静心把脉,把过左手又换了右手,把完之后,与明漪低语了两句,便是欠身先出了雅室。
“殿下,有些问题陈大夫不便当面问,是以,嘱托我代为行事。”明漪轻声道。
长公主微怔,倒还算得懂规矩,知分寸,听了明漪低声问的那些问题后,长公主微微红了脸,更觉得明漪和她带来的这大夫虽然奇怪,却都还算得知情识趣。
待得将望闻问切都行了一遍,陈文源终于有了结论,“长公主殿下这病根儿怕是生产时落下的,虽说是陈年痼疾,徐徐图之倒也并非不能根治。只是殿下还得放开怀抱,否则郁结在心,只会加重气虚血堵,筋脉不舒,久而久之便生百病。届时,就如看似完好,实则已满是蚁穴的堤坝,只需一点小小的诱因,怕就是崩塌之祸。”
与那些说话行事都留有余地,就怕担责任的太医不同,陈文源言语间没有半点儿保留,话语一出,玉嬷嬷脸色就是一变,长公主亦是微微蹙了眉。
“眼下我先开个方子,两日一帖,一日三服,先吃上几帖看吧!”陈文源全然没有注意到长公主与玉嬷嬷的脸色,说罢便是背起药箱出去了。
明漪朝着长公主福了福身,“陈大夫是个药痴,一说起看病开药,便有些不通人情,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过了一会儿,陈文源果真将药方开了来,明漪笑着将方子送上。长公主着玉嬷嬷接了,看向明漪,“可还有别的事儿?”
明漪摇了摇头,笑意满满,“殿下容了我这次唐突便已感激不尽,别无他求。”
长公主看她的目光更复杂了两分,良久终于是收回视线,与玉嬷嬷一道离开了。
明漪欠身相送,她自然知道陈文源开的方子长公主定是要先找信得过的大夫瞧过的,可据她所知,这世间如陈文源这般精通女科的大夫怕是甚少,他方子的高明之处也未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