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己?云安郡主焉知不是求仁得仁?”褚晏泽终于抬起眼来看向明漪,可那双眼睛却是透着凉薄的笑意,让明漪瞬间背脊一凉。
褚晏泽唇角轻勾,凉凉一笑,“云安郡主护长宁郡主倒是护得紧,当真姐妹情深。”
明漪的心弦已绷到极致,听得这一句,终于是再忍不住,“当日之事,长宁郡主并无半分过错,反倒是你弟弟”
“可她还活着!”褚晏泽冷声打断明漪,一双眼睛里迸射出冷光,锐寒似刀,恍若实质,直直往明漪和她身后的李凤娇刺去。
李凤娇和明漪皆是僵在那儿,脸色瞬间刷白。
那副惊恐的模样反倒取悦了褚晏泽般,他收回那骇人的目光,轻轻笑开,不置一词,转过身。
不被那眼睛盯着,明漪总算回过神来,“褚大公子!”
褚晏泽停步,并未回头。
明漪却是敛了神色,朝着他背影屈膝蹲身,行了个大礼,“婚约之事,乃是我从中作梗,冤有头债有主,褚大公子若果真心存怨恨,还请冲我来,与长宁郡主无关!”
“明漪!”李凤娇喊她,她却是压着她的手,朝她轻轻摇头。
可惜,褚晏泽没有给她们半分回应,恍若没有听见一般,迈步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转入一处屋角,再看不见了,明漪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站直身子,却不知是不是蹲得太久,竟是双膝一软,险些跌下去。李凤娇连忙将她紧紧扶住。
明漪转头看着她,神色复杂,“阿娇,对不住!”她本以为替她躲开褚晏清那门婚事是为她好,谁成想,却将她拖入了这乱局之中。
“莫要再说对不住,阻止我跳入火坑,我只有感激你的。至于后来这些事,谁又能预料?他即便要怨要恨,那也由着他去,咱们也不怕!”李凤娇微微昂起下巴,虽仍觉心悸,可还算得镇定。
明漪垂下眼,遮去眼底暗光,到底没再多说什么。却也知晓,哪怕知道了为何惹上褚晏泽,她们实则也做不了什么。倒好似头上悬了一把刀,只不知它何时落下,会从哪里落下,又是否能躲得开。这本身已是一种煎熬。
从法华寺离开时,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带着沁人骨头的寒意,冬日已临。而千里之外的北关,此时已是大雪纷飞,滴水成冰了。
安西军主帅帐中,只燃了一盆炭火,薛凛坐在炭火旁,只披了一件夹棉外衫,另一条胳膊光着,任由背后的人给他挖除腐肉,清洗伤口,他连眉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