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长,“褚大公子这般精明,不知可查清楚当初那件事没有?若褚二公子并非长宁郡主失踪的主谋,或是他的马车翻下山崖另有隐情,褚二公子不辨亲仇,反倒与仇敌为伍,不知褚二公子泉下有知,可能甘心?”
“你知道什么?”褚晏泽面色陡然变了。
“没什么,只是劝褚大公子凡事多长个心眼儿,多顾及你褚家百年清名,来日莫要追悔不及。”话落,明漪不管褚晏泽的脸色,轻轻屈膝后,转身走了,这回,莫再回头。
褚晏泽怔立在原处,直到洞开的雅室门外涌进仍带着寒意的风,吹得他骤然醒过神来,他才蓦然扭头,看见了被明漪遗落在桌上的那顶帷帽,神色难辨。
明漪在步出雅室时,脸上的笑容便陡然消失。
“郡主难道不觉得薛大都督对长宁郡主有些不一样吗?”
褚晏泽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明明知道他此时说这话是不安好心,可明漪却没有办法不多想,她想起那时他突然问起李凤娇脸上伤疤之事,想起魏玄知不过问起李凤娇,他就立时去了济阳王府,只为告知她此事,想起西北明明起了乱子,他却半点儿没有犹豫,答应了帮她,哪怕是明知崇宁帝的意思,不怕加重陛下和皇室的猜忌亦是义无反顾。甚至还想起了前世时,他们最后那段时日的书信往来,她不过是别无选择之下才将事情托付于他,那样大的事,他却没有半点儿推脱,答应了帮她,便是一帮到底,舍弃了一步登天的荣华,只是安心地退守为臣,彼时她被他的忠勇和高义所折服,从没有想过别的可能。
可若说他是为了李凤娇早前,他们有过什么样的交集吗?她怎么半点儿印象也没有?何况为了一个女人,薛凛吗?为什么她根本无法想象。
“喂!”骤然一声不耐烦的喊叫打断了明漪飞远的思绪,她骤然醒过神来,这才发觉她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了望江楼外,而面前的街道上,停着她家的马车,赶车的人头上戴着斗笠,此时微微抬起,露出薛泰一张写满了不耐烦的脸。
她垂在裙边的手紧掐了一下,才定了神,款步过去,提裙上了马车。
钻进车室,车帘垂下,登时遮蔽了外头的华光,光线陡暗,车室内早就坐着的人抬手轻轻叩了叩车壁,马车就是踢踢踏踏从望江楼前驶离。
车内那人的目光却是自始至终落在她身上,看得明漪浑身不自在,“怎么了?”她低头扫视自己周身,“有什么不对吗?”
“你的帷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