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你做什么?”
弦歌有些诧异地抬睫看了他一眼,倏然笑了,“你那位夫人是个有意思的,我本以为她找我是为了兴师问罪,谁知道啊”她笑着顿了顿,倒是卖起了关子,在薛凛冷眼看过来时,她才轻笑着道,“我没有消遣你,她是当真有意思,非但没有半点儿怪罪,反倒对我客气得很,请我吃点心,一口一个姐姐地叫我,对了,还邀我去你们府上长住,你说她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怎么有些瞧不明白?她这是当真想要给自己找个姐姐,一道去你们府上帮着她分忧伺候你的?”
弦歌挑起眉看着薛凛,眼里满满的兴味。
薛凛双眸微沉,脸上仍是一片沉寂,却是将手里扣着的那只酒坛倏然放回了桌面,“砰”一声,略有些重。
“这就要走了?”见他到了窗边,弦歌忙扬声道,藏不住的诧异。
“既是没什么要紧的,自然要走!”薛凛话落,手撑着窗槛纵身一跃,转瞬人便消失在了窗边。
弦歌一哂,转头看着被孤零零遗落在桌上的那坛酒,幽幽道,“还真是着急啊,酒都来不及喝一口!你不喝,我喝”说着将那酒坛子举到唇边,仰头就是猛灌了一口,酒液热辣,直窜肺腑,呛上口鼻,她咳咳了两声,眼睛有些发红,转瞬却又低低笑了开来,赞一声,“好酒!”
薛府里,繁霜正扯着明漪的袖子哀哀切切,“救命啊,郡主!”
明漪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看账管钱的吗?”前日,松风说是奉了薛凛的命,将府中的账送来给夫人,往后就由着夫人管理府中庶务。
明漪虽也会看账,却并不怎么喜欢,可繁霜喜欢啊,是以明漪便全权交给了她。这两日,府外因着探子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繁霜却连面都未曾露过,终日就跟着松风一起在府中盘点库房和对账,明漪也两日未曾见她,谁知今日一见着就是这般模样。
“那也要有钱可管啊!”繁霜哭唧唧,将那账册摊开送到了明漪眼前,“郡主,您瞅瞅,您瞅瞅,这偌大一个安西大都督府居然是个空壳子,您敢信吗?薛大都督,辖制安西十四州,算得一方封疆大吏,可府中的账上只有几百两,您敢信吗?”
明漪还真有些不敢信,接过那账册翻看起来。繁霜指着那上头的数字,只差没有声泪俱下了,“郡主,您看看,这些账目不清不楚,动辄就是支出几万两,说是买马买兵器买粮食奴婢虽不懂兵事,可也知道这军中之事自有朝廷拨粮饷,哪里用得着大都督走自己的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