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诚恳,反而生硬得似命令。
明漪嗬了一声,揪在他袖上的手挪开,转而抱住双臂,眼睛斜睐向他,“那爷不妨分析一下胡锦玥说的,胡四爷要将她嫁给你做小的事儿。不是爷说的吗?胡四爷爱女如命,绝对不会让自己女儿给人做小。”
“我估摸着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胡兄想要给他这女儿寻个靠山,偏偏他女儿是个心气儿高的,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薛凛沉声。
“估摸着?”明漪蹙起眉心,有些不信,“爷在望京城都是消息灵通,如今一个胡家马场的事儿,你倒是只能猜测了?”
薛凛眉心微攒,面容刹那有些阴郁,“因为这里是纪州。”
纪州?纪州怎么了?明漪险些问出口时,陡然想到了他进纪州后的行事,想到马里城里的奇怪之处,还有客栈的那一夜明漪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抬眼看向薛凛,后者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对上她无声询问的眼睛,却是轻点了一个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明漪脸色有些发沉,她就知道,这趟纪州之行果真不简单。
胡四爷说了,最迟今晚一定会给薛凛和明漪一个交代。而他们的契纸也还没拿到,此时离开自然是太不划算,何况,他们也想知道这背后的真相是不是与他们的猜想一致。是以,两人便留了下来。
倒是其余的那些客人,不知是自己识趣,还是胡家下了逐客令,竟都相继离开了。本来还甚是热闹的马场别院顷刻间就冷寂下来,很有些宴罢人去的冷清。
入夜时,他们客居的小院里没有等来胡四爷,反倒是等来了胡七娘。
胡七娘进门先是奉上了一纸契书,白纸黑字,还落了胡家马场的印章并胡四爷的私章,正是那批西域马种,而且价钱也确实从优,优得厉害,几乎算得是半买半送了。
对上薛凛和明漪看过来透着怀疑的眼神,胡七娘连忙道,“今日的事确实是阿玥不对,这就当是赔罪了,还望容爷和夫人一定要领了这份心意,否则不只我和我阿塔,就是整个胡家马场怕都不能安生。”她双目微微泛红,眼中却尽是真诚,还夹带着些许忐忑。
明漪与薛凛对望一眼,将那纸契书暂且收起,“七娘是四爷派来给我们交代的?”
胡七娘见他们收了契纸,脸上忐忑收了两分,闻言有些讪讪道,“本是该阿塔亲自来的,可他病了,眼下已是起不得身,阿玥在照看着,只得我来代阿塔走这一趟,有些话,由我来说可能也更合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