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看着这一幕,眼底幽光暗闪,看向薛凛,又漾开笑来,“若不是阿泰说起,我还不知道,那位云安郡主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倒是与寻常的望京贵女不同。她又是你夫人,可是咱们自己人,自会全心帮你。”
“是啊,弦歌,你也说了,她是我夫人!”薛凛默然许久,才骤然抬眼道,一双眼目冷沉望向弦歌,“她是我夫人,可没有因为如此,她便理所应当全力帮我的话。这事,本是我的事,我凭什么要将她牵扯进来?”
“可是哥,我们找了这么久,她是唯一一个你尚算认可的女斥候不是吗?你若一开始没有这个打算,又何必试探于她?”薛泰急道。
“谁说我试探她是在打算什么?阿泰,你记住了,这件事未经我的允许,你不许向她提半个字,听明白了吗?”薛泰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薛泰。
薛泰脸色拉沉着,抿紧了嘴角,不发一言。
薛凛眉心微攒,声音往下沉了一度,“阿泰?”
薛泰满心的不甘愿,却还不得不沉着嗓回道,“听明白了。”
薛凛深看他一眼,这才转过头,端起手边那一碗酒,仰头便是咕噜噜一口饮尽,而后便是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哥!”薛泰绷着嗓子在他身后喊道,“你莫要忘了,我们等多久才等来了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你当真不会后悔吗?哥,十年了,你是不是早忘了?”后头那一句问着时,薛泰的声音里已带了两声哽咽。
薛凛的背影沉凝片刻,半晌才迈开步子,步伐间带了两分僵硬。
“那事终究太过冒险,若是旁人倒还罢了,那是他夫人,他定是舍不得。”良久,弦歌看着薛凛的背影,幽幽道。
“阿姐?”薛泰一抹眼睛,神色莫名看向弦歌,带着两分不敢置信,他哥舍不得那个女人?
弦歌微微笑,“我们本想着邀他出来喝酒是为宽慰他,谁知,倒是让他比来时更难受了。”
“他这些年哪一天不难受?他肩上担负得够多了,他舍不得那个女人去冒险,那个女人倒舍得看他这般自苦。”薛泰咬牙。
“阿泰,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你不要插手。”弦歌正色道,见薛泰张口想说什么,弦歌不等他说出,又道,“像你说的,你哥这些年太苦了,若是云安郡主果真能为他带来些许温暖,又有何不好?”
薛泰嘴唇翕张了两下,到底是再吐不出半个字。
薛凛自草亭离开后便径自打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