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诚不欺我啊!不过,都督和夫人是从外头来的,这床在何处?
床自然是有,此刻就在明漪臀下。
薛凛将明漪径自背回了东厢,将人放在了床上,便是转身道,“我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等等!”明漪却是连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咱们先说两句话再说!”
薛凛目光落在她的脚上,淡淡道,“不疼了?”
明漪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一时着急,不只站了起来,还往前走了两步,她“嘶”了一声,抬手弯腰,往右脚脚踝摸去,“好像还是有点儿”
“你刚刚崴着的好像是左脚!”薛凛神色淡淡道。
明漪一僵,滞了片刻,缓缓站直身子,抬手一抿头发道,“许是休息了一路,这会儿倒是不太疼了。”
“那便好!若是严重了,怕还得找正骨师傅来瞧,药酒也要使劲儿擦热,将底下的淤血揉散了才好。”薛凛面无表情道。
明漪听着,脸上有些发白,裙下的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半晌才讷讷道,“是这样啊!眼下倒是不必了!”
薛凛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笑意,到底没再揪着这处不放,略略正了神色道,“你想与我说什么?”
明漪醒过神来,缓了缓道,“我只是想说,你若有什么不痛快的,不要憋在心里不说,我能感觉得到的。与其憋在心里,你不痛快,我也不痛快,倒还不如坦坦荡荡说出来。我明日就要启程去望京,你总不希望我临走心里还存着事儿吧?薛凛,心结一旦系上,不及时解开,会越系越紧的。”她一双清澈如溪的眼睛切切看着他,“多少人原本以为可以并肩同行,却走着走着半途分道扬镳,是为了什么?我不希望我们也是如此。”
薛凛看着她的眼睛,耳边回响起李挚方才与他说的那些话,喉头上下滚动了几番。
明漪没有再出声相逼,她只是希望他能想清楚,也相信他能想清楚。
好在,薛凛也不是纠结的人,略一沉吟后,他目光湛湛将明漪看着,沉声问道,“我只问你,你是否知道北关,不,是整个安西此时的境况?”
明漪眼中刚腾升起他终于开口的欣悦,便听得他这一问,眸色转而便是一黯,片刻,她才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我知道。魏玄知去的方向,乃是吐蕃北境,他只怕以己身为纽带,将吐蕃与北狄联结了起来,他这般肆无忌惮,定是想借着吐蕃和北狄向安西发兵之时,借机起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