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也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前:“自太祖皇帝起,宰辅大多两任便会被调任,这是防止咱们党羽太密,威胁到皇家的权利。”
“这话你都敢说?”
吕夷简看了眼周围,玩笑道:“都说吕某跋扈张扬,和你王孝先比起来,某自愧不如啊”
“如今再藏着掖着,还有意思吗?”
王曾也笑了,淡淡道:“张之白做了两朝宰辅,从调任再到起复算下来,也有四五任了吧?”
一任三年,五任是多久?
宰辅做到这个程度,还不知足吗?
哪怕皇帝再信任你,可下面的人
看看吕夷简那垂涎三尺的模样吧,他恨不得老张明天就病,后天就死!
当然,也包括自己
吕夷简怎能听不出他的意思,毫不掩欲道:“老夫没想过与你开战,至少现在不会!太后一天不还政,就算弄了你王曾,也会有李曾、张曾跳出来。这个首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老夫。”
“那你还如此尖刻。”
王曾没好气的看了眼他,叹道:“张之白还能活多久呢?他已经六十七了,就算再贪恋两年,也无非就那样了。”
“不能开这个头!”
吕夷简脸色一冷,肃声道:“谁都知道功名好!可若是人人都贪恋呢?暂且不论老夫的私心这对大宋而言,也不是好事儿!”
哪个宰辅愿意主动退位?
如果老张真就干到死,那其他人上来咋办?
到时候大家都会为了保住官位,而费尽心机的去钻营,还有几个会去干事儿?
“哎”
王曾知道吕夷简是对的,可就是忍不住伤怀。
唇亡齿寒啊!
谁又能保证,今日之张之白,不会成为明日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