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先不答,只顺手掐灭了手上的“司令牌”香烟,有些无奈地,说:“四哥,明天我就要出发了,有件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知道秘书科那个叫江心的吧,除了美国教官那一套学的还不错,那简直就是个棒槌。不是我说,就是我家那口子,训练一下也比她得用。带着这么位娇小姐去陕北,我怕自己都给她连累死。”
徐百川笑道:“这我就真不知道了,秘书科向来被老板视为禁腐,就是毛人凤也不能插手。不过我可听说曾墨怡那件事后,糊里糊涂少了不少人。咱们是猜不透老板的心思,但共区损失一个人又不是说不过去的事,还值得你伤身。可别说什么回不来的话,哥哥还等着为你筹备婚事呢。”
屋外又是一阵江轮汽笛,郑耀先收起此去陕北需要的物品,脑子里不自觉地闪过老陆、真儿和孟荧的脸庞,他们这群注定不能走在阳光下的工产主义者,在这战后看似和平的岁月里,各有分工,负担着平民百姓所不知道的沉重,只为了那沉寂百年的华夏真正焕然一新。
此刻,他无法为同伴们做些什么,只能祈祷他们各自平安,尤其是年纪最轻却危险最大的孟荧,随着戴笠方面局势的急剧恶化,她能保护好自己吗?郑耀先内心涌起来一种近乎愧疚的情绪。若是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而让本可以开始新生的同志轻易丧命,那当年的冒死相救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他并没有想到的是,卧底生涯中,因他而去的革命同仁如过江之鲫,他不能说毫无感觉,又何曾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很多时候,情感的质变就是这样发生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被戴雨农的倒霉神奇治愈了的孟荧一夜好睡,第二天还没心没肺地点了一份北京炸酱面和卤煮火烧做早午餐,吃的贼香。娃娃脸上再戴上淡淡然的神情,悠然自得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弄得军统一种随扈侍从皆以为她真人不露相,把那些轻视纷纷收起,恭敬以待。估计就是胡蝶到了,不过这待遇而已。
但这种悠哉悠哉地生活注定不会生活太久,孟荧知道戴雨农不久之后的结局,自是不肯留在他身边当人质,跟着天字第一号国民党反动派同生共死的,那不成了笑话。虽然方家和华北地下党组织都能给她帮助,但毕竟后者的联络更为困难,她还是打算借方家来摆脱目前的困境,至于会不会违背方孟荧原身的意愿,生死关头只好押后再提,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戴笠即是自顾不暇,积威之下随侍之人也不敢对他的命令打折扣,孟荧想在军统划定的招待所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