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专家商量援华的事,还要和顾大使交接。李科长既然觉得我年轻不顶事,还是等他回来再拜会吧。”
那名行动处科长大急,他哪里不知道方家乃是无锡百年望族,从先总理时就和国民政府大有关联。而现在的当家人方步亭不仅是中央银行数得上的人物,更在旅美名流里大有地位。虽然他这个不知所谓的外甥女怎么看怎么像赤色分子。但局座不怕得罪人,他一个小虾米却是怕得不得了。只好赔尽了笑脸好话,说只要谢小姐保证不在参加这些左翼活动,立即送人回家——想来局座自顾不暇,也不会认真跟个丫头计较。
就是这样,谢木兰也不满意的很,表哥在侧,她的底气也就更足了,气哼哼地说:“什么叫保证不在参加活动,结社集会本来就是宪法赋予公民的权力,你们身为暴力机关,随便抓人是非法的,放人是应该的。不光是我,我的同学们你们都要放了。”
这话自然是无人敢应的,国共内战在即,平津一带学运猖獗早就让当局不满,偏偏这个时候又闹出事来,谁不怕蒋总裁发火。方孟韦虽然也恨着些正事不干的官僚特务,总是以表妹的安危为先,小声劝着木兰先回家再说,不想木兰被家人宠坏了,又自以为代表着正义,根本不为所动。
孟荧冷眼看着这一切,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酸涩,这份宠爱,她不眼馋,但却实实在在是属于小孟荧的啊,在这里被这样糟蹋,让她如何能忍。因此也顾不得身份,冷冷道:“谢小姐高义,真是叫人佩服,竟然为了同学们置家人担忧于不顾。各位都是奉局长的命令做事,何必在这里左右为难。”
方孟韦最是护着家人,听她为难表妹,言出如刀割人心扉,叫他如何不气?当即直视这个入屋以来就没打过眼的年轻女子,却是微微一怔,孟韦只见她冷若冰霜,俊美而虚弱的脸上俱是嘲弄,甚至还有一丝悲哀。但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却如同记忆中走来,让孟韦无比的熟悉,让她连诘问都忘了。
谢木兰却不高兴了,她作为进步学生,看着和特务过从甚密的人都不会太客气,看着孟荧也觉得碍眼,大声喝问,“你算什么人,为什么和我们方家为难?”
孟荧简直要笑出来,冷冰冰地反问:“是嘛,难道我刚才听错了,这位是方小姐,方行长的千金?”
说罢仿佛是体内孟莹残留的灵魂在伤心,甚至是灼心,这份对亲情的失望让她再也坚持不住,也不理屋中各方势力,径直埋着碎步上楼。就在这时,米色长款洋装下,那熟悉的身影如利刃一般插入孟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