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嘴,还成了军统内外一大奇闻呢。
孟荧这才接着道:“这就对了,他们这样,一是笼络人心,二是借机卸下你的兵权。全山城都知道我是个药罐子,你郑老六怜香惜玉,钱都给我治病了。军统,嗷,马上要叫保密局了要是对你的婚姻大事只说不练,寒了军统中下层人员的心是一,你也完全可以说没钱大办,愧对为你受苦的妻子,婚礼暂缓,咱们啊,攒钱。”
郑耀先眼波一转,拍手大赞,“果然长大了,好主意,就这么办!”
孟荧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可真是不争气,刚才郑耀先那一眼,明明波澜不惊,却像是无底深渊,让人觉得仿佛一切心思都能倒映在他的心里。
不错,她想挑拨军统内部关系,想单纯要钱,甚至想郑耀先消极怠工不要再做那些刀头喋血还是喋的自己同志的血的事,可是,她最想的,还是拖延婚事。
自那日深深一拥,她知道很多感情变了,她再不能只把郑耀先当成个合作伙伴加有点直男癌的大哥哥,而是一种男女间的依恋,朦胧而不可否认。
而郑耀先呢,在他毫不犹豫地枪杀绑架她的中统行动队长,和她展露内心痛苦的时候,还能单纯把她当成那个日战区中毛都没长齐的狠丫头吗?
可是,情感是有先来后到的,真儿是联系不上,可孟荧能当她不存在吗?
答案明显是不能的。
所以,她宁可缩着,而且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她还不知道到哪天,只要活到证明郑耀先身份的那一天,她不介意把这段感情当成陪葬,带入另一个世界。
孟荧难得在郑耀先面前班门弄斧,竟然铁口神断了一回。郑耀先这结婚报告打上去,后面附着不菲的资金要求,把分管的毛人凤弄得火大。没办法,他当年不仅在抗战中被逼着和以色'诱闻名的军统特务向影心结婚,费用也是公款全包——当然这一切都是戴笠特批。嗯嗯,代价嘛,今天还有人背后笑话他毛龟。偏人家郑耀先笑眯眯地又没提这茬儿,他只好糊弄说老板一去保密局艰难,党国又“剿匪”在即,翻译过来就是没钱给你老婆孩子热炕头,想要钱,行,找郑耀全去。
郑介民和唐纵谁不是没毛的猴子,这么要了一圈,钱自然是没有的。充分发挥了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精神。郑耀先也不说什么,只唉声叹气地说都是自己以前大手大脚惯了,如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真是羞于启齿——至于那要主动借钱的,别这么没眼色,给六哥留点面子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