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荧这才恍然,原来郑耀先为了日后能挤兑毛人凤,故意留着器没拆,而她竟然一时放松,以为这办公室是医院的隔音病房,差点说出要命的话,这可是大大的错误。她想明白此间关节,一时汗流浃背,后怕地仰坐在皮沙发上。
缓了好一阵,她才站起来,低头道:“六哥,我错了。是我不够小心。”
“是错了,可干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一步错,就是要命。”郑耀先掐灭了烟头,知道这次必须严正对待,“谍者,无形之剑,最能杀人于悄无声息之中。孟荧,你不要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就越来越随意。我之前没跟你说过江心吧,她也是自以为是得很,那个跟我去陕北的小姑娘,业务能力上简直就是个筛子,谁跟她一起出去行动都要死人。我后来才明白,她也是我们的人,戴笠才想让她死在那里,既保全了军统的面子,又试探了我。现在想想,其痛不堪言。若有一日我能正大光明地回到组织,真要问一问,到底是谁训练选拔的她,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或许你觉得这只是一个不小心,不,是你没有把警戒之心时刻放在心上。这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你对所有人都要伪装,要让自己都相信你就是国民党刽子手郑耀先的婆娘,这样才能不露破绽。这些你懂吗?又能做到嘛?”郑耀先越说越激动,若不是他,是不是他过于急了,老陆会不会就这话他不只是再责备孟荧,更是在骂他自己。
但孟荧渐渐忍不住了,不知怎么地就觉得特别委屈,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想你郑耀先教过我几次,所有一切几乎都靠自己摸索出来(这会她把系统忘了),出了错就全是我的。但偏偏他师德一般,教育水平高超,她不好反驳又不想把自己气炸,终于提起包包就往外走。
郑耀先更生气了,“说你两句,怎么还耍起脾气了,站住。”
孟荧却没站住,拉开大门就往外走,不巧有人正准备进,没来得及敲门就撞了个满怀。力的作用力是相互的,但每个人的体积和体力却是不同的。孟荧跌进屋里,还是门口之人眼疾手快把她拉住才免得摔个结实。那人待得孟荧站稳了,立刻放手,站远了道:“嫂子,得罪了。”
郑耀先道:“你这脾气越来越大了,净在兄弟们面前丢人。宫庶,你别理她,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孟荧一见有外人,立刻恢复了状态,演技迅速占领高地。她深知宫庶此人精明,怕他看出端倪,越发做出委屈哭闹的样子,流着泪道:“我怎么就是不讲理了?我找你商量婚礼的事,你说你没时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