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为赞同,“你说得对,只是如今盘尼西林还是太难搞了,黑市上价格之高,我怕负担不了多少啊。”
“你其实不用这么想。”孟荧说这话时放下了玻璃杯,未喝完的奶茶看上去有些像是泥浆一般,可她的话却是这样冰凉,“战争已经结束这么久,你认为发炎而得不到及时救治的士兵还能在吗?至于内战士兵,你还是指望蒋总裁吧。”
国家贫弱,资本贪婪,造成的就是英雄死于溃烂而不是战场。
辛夷张大了嘴巴,却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一时心里堵得厉害。连刚开始那种俏皮劲儿都少了些。却听孟荧接着道:“所以,我建议你多购买一些纱布、绷带、消毒水甚至是假肢,这对于底层伤兵来说才是最实用的。而且趁着这次官司影响还在,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货比三家,钱毕竟不是大风歌,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嘛。”
辛夷听得连连点头,但到底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忽然想起,问道:“孟荧,请您别生气,因为我忽然想到,令兄的生意也经营着棉布、纱布两项吧。”
孟荧当然不会生气,她喜欢的就是辛夷的直接而体谅,于是道:“你说的没错,你我一道完成的这官司,世人皆知。他如果搀和,无私也成了有私。我不会让他参与竞争,反而会劝他无偿捐出一部分物资。”
“他的生意,你还替他做主了?”章辛夷自认为也算是民主家庭长大的,却实在不能理解方家的相处模式。当小女儿的使使性子也就罢了,几个月下来她是发现了,父兄都得让着她哄着她。
“你放心吧,我大哥哥是聪明人,我和他解释,他会明白的。”孟荧说着伸了个懒腰,道:“还以为你急着回家赶不上我的二十生日了,现在有事拌住你也好,至少咱们能聚一聚。不过抱歉了,我暂时被禁足,出不了门,一时半会儿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辛夷乐了,“你又干什么了,把方家大哥惹到这个程度?”
“还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那天写稿子晚了点,心脏不舒服进了医院。其实当天就出院了,我大哥却毛了,二话不说就把我关起来了。真不知道谁给他的权力,又不是军警部门的人?我的紧闭还有五天呢,不过现在小哥来了,他求求情估计会好一点。”孟荧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全是孟齐大惊小怪。
辛夷笑了笑,说:“行了吧,我给你个建议,我看就你这复习态度,考上一流大学实在困难。何况学业艰苦不是玩的,你身体真不一定能够负荷,还不如写写稿子,我给你找渠道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