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睡了。
有些人就是天生八字不合,凑到一块,也没有郑耀先和孟荧的缘分。
然而,有些人总是盼望着他们好的,同样是午夜时分,就在离贵家不远的地方。一个三十来岁的西装男子上了一辆卡宾车,车上有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看年纪也不过娉娉绕绕十三余,肥嘟嘟的脸上还没有退去婴儿肥,却显得格外懂事严肃。
如果郑耀先看到她,八成会觉得是当年没有生病的方孟荧。很显然这也是个经历过许多事的女孩子,她问道:“小资哥哥,你见到你爸爸和大大哥哥了吗?”
小资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叹了一口气,道:“妞妞,你要知道,现在见不见,都是暂时的。我们只有忍耐,才会建立起永远和平民主的世界,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团圆了。”
那名叫妞妞的女孩闻言有些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对着不远处说:“大哥哥,新婚快乐,你要幸福啊。”
后厢客房。
“事情就是这样,各方面分析,那个影子应该就是她。”孟荧手里扯着自己的粉红色老式裙装,疲惫肉眼可见。
郑耀先当然也是心疼她,只是此事牵连太大,可以说是他后半生的任务,所以他不得不再三确认,“总是证据不足,你现在的领导可以确认吗?”
“我的六哥啊,这种事我这个级别的怎么会知道呢?再说组织条例,我也不能说太多啊。”说着又有些心虚气短,郑耀先见状,赶忙烧热水给她冲了一包热茶,吹凉了喂她喝了。孟荧玩笑道:“你如今怎么这么会照顾人了?”
“我以前也会,只是”郑耀先没说完,孟荧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做了多年挂名夫妻,也只有最后一个月才确定彼此心意,哪里能暧昧逾矩呢?又哪里有那个时间呢?
她有点害羞,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徒增伤感,就道:“‘影子’太重要了,对组织的危害性也太大了。又隶属中央,组织上一定会采取行动。倒不用我帮倒忙。你呢,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这次郑耀先沉默了,老式的玻璃灯照出晕黄的光彩,使得这名曾经张扬无比的“军统六哥”格外落寞,也让孟荧格外心疼,抚摸着他褶皱的警服,道:“我明白了,我不问就是了,这是纪律我知道。你好好保重,同样的道理,我是要去华北的。”
郑耀先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只要“影子”一天没有被抓住,他就一天要保持着自己的伪装身份,这是他的责任,无可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