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过震惊,孟荧竟然也一时间方寸大乱,手脚都不听使唤,打翻了手上选择的医疗用品,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其中还有个玻璃瓶子,割伤了她左臂的皮肤。
她闹出那么大动静,别人就算想要不注意到她都难,正在和韩冰说话的司徒梅就转过身来,眼看是这个小妹妹,赶紧过来说:“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果然,孟荧宛如玉藕一般的胳膊上划出了一条不长不短的伤痕,殷红的血慢慢涌出,竟是有点像莲花绽放。剧烈的疼痛的感觉也让孟荧拉回了理智,也不用别人,找了碘酒消毒后自己用现成的纱布包扎了,司徒梅看她一只手不能动,想来帮忙。
奈何她虽然阶级立场分明,也算学富五车,可是这术业有专攻,怎么按着伤口迅速包扎她还真不会,还是周玉恰好路过,三下五除二给孟荧包好了。二女都和她老早相识,不由问道:“孟荧妹子,你都是老护士了,怎么今天怎么不小心啊?”
孟荧哪能说自己遇到了剧情大反转外加终极boss,纯粹吓得,尤其是现在韩冰听到动静也看着她,带着对自己同志的关切,礼貌而又保持距离,就这样久经考验的革命骨干,巾帼英雄,孟荧要是红口白牙的指正人家就是国民党埋藏在大陆的隐藏好的钉子,估计人家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要说自己跟她都寻找证据,孟荧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那还不如自己直接去精神病院呢!
梅雨纷飞还没结束的季节,一缕阳光从乌云中挤出来,照耀在不远处的黄浦江上,引得波光粼粼。而这边的阳光就沐浴在韩冰身上,她久在陕北形成的高原红脸颊和英气的身姿也显得圣洁无比。看韩冰的目光渐渐深邃,孟荧的大脑急速运转,终于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道:“当然是有心事儿,但我保证你们都不愿意听。”
俗话说欲扬先抑,果然司徒梅就道:“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还涉密?”
周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里也有疑问。
孟荧反而顺着目光去看韩冰,故意道:“这位同志好,看你背着行军包,也是来我们第六医院报到的吗?真抱歉刚才我一时失误,打扰你们了。”
感谢六哥前生教导,要不然她绝对不可能是这般表现。韩冰隐藏极好的内心忽然有点忌惮,但也说不上来,眼前就是一个技术人员,年纪不大,说话做事没有什么奇怪的,唯一值得她注意的就是她是被郑耀先解救的,而且还以夫妻的身份生活过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