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来不过轻飘飘几个字,但是纵然是郑耀先也不免稍微动容,因为他知道这会带来的震动。
果然当天下午,得知了结果的袁农不能接受,几乎是闯进了资历平家,失态道:“孟荧同志,我还叫你一声同志,你可要实话告诉我,那真的不是你那个刽子手屠夫郑耀先吗?”
这话说的实在不好听,甚至可以说是诛心之言。连原本跟这事儿牵扯不深的资历平也听不下去,挡在名义上妻子面前,道:“袁政委,你注意身份,孟荧不是你可以审讯的国民党余孽。你要这个态度,我马上带着她回上海。”
回上海是不可能回上海的,这个时期的共产党人对纪律还是非常看重的,只要是组织下达了任务目标,那么不管过程如何,都要坚决完成。
理解要完成,不理解也要完成,遇到问题了就自己想办法克服。
这时韩冰追着也赶到了,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袁政委肯定又惹出什么事儿来了。要不双方气氛能这么僵吗?她只好自认倒霉,连连道:“实在抱歉,袁政委,你这是做什么,资同志你也先息息火,我来做他的工作呢。”说罢就和马小五一边儿一个把他拉走了。
其实资历平也八卦,不知道孟荧肚子里在念什么经,作为多年的地下工作者。他不相信山城那么多同志锁定了一两年的目标会出错,咱们的反特人员哪会那么无能?出于本能,他觉得应该是梦莹和组织上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安排,既然没有传达到他这一层,那他就不要再多问。
这是他身为一个地下党员的素质和本能。
孟荧却不能不稍作一点解释,这也是合作基本的诚意,“我在公安局所做的事情,都是和陈国华局长还有刘新杰同志商量好的。因为涉及一些机密,暂时不方便向你透露。但非常感谢你今天维护我。”
资历平叹息道:“我自然知道纪律,你不用有所顾虑。我只是觉得自己今天也未必全然是为了维护你,当不得你这句谢。我们这些地下党员或多或少都有说不清的事情,解放之后和公安方面的同志多有冲突,我刚才也是因为一些事情有感而发,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地下党员在执行着党最隐秘的任务。有很多事情都是单线联系的,如果上级或者下级牺牲了,那就变成了死棋。或者很多事情也没有人给你证明。如果倒霉的再像郑耀先这样。身份证明文件又在长征途中遗失或者销毁了,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明明是行走在钢丝上,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