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各位师傅没有异议,便这么定了。
由我做东,摆一场酒,请何文炳过来一叙。”
韩扬一锤定音,清剿那帮四散逃窜的赤眉贼,以他天鹰武馆出力最多,地位渐渐上来,大有稳坐黑河县武行第一人的势头。
“另外,除去鱼栏、柴市、火窑,以及咱们之外,我还想再请一人。”
穆春随口问道:
“谁啊?”
黑河县有名有姓的高手,而今都在这里。
说白了,能够入席,吃上这口酒的。
要么势力深,要么武功强。
寻常的大户,门槛都迈不进来。
“白七郎!正是他诛了杨猛!若说何文炳难辞其咎,需要谢罪。
这位拜在通文馆门下的打渔人,实为黑河县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杰,应当颁赏才对!”
韩扬说得郑重其事,本来不甚在意的一众武行师傅猛然打起精神。
也对,既然是分猪肉。
最大一块,必定要奉送给教头。
宁海禅那种打死一人,顺藤摸瓜灭满门的杀伐性情。
一旦得罪了,后果不堪设想。
万一这位教头心眼小,往后还能过安生日子?
“对对对!岂能忘记白七郎立下的功劳!”
“杀赤眉当家,大蟒妖王,都是通文馆出的力!黑河县都要承这份情!”
“那你干脆把鱼栏抄家,送给白小哥儿得了?”
“吃相太难看,教头的徒弟,淡泊名利,绝非爱财之人”
打死杨猛这头拦路虎,白启径直回到通文馆。
砍脑袋用石灰腌好,这种专业活儿,他交给断刀门的邓勇了。
不得不说,武行几位师傅办事的效率确实快,血流成河的长街,一转眼就洗得干干净净。
“小七爷,恭喜你练筋圆满。”
照旧搬着一把矮凳,坐在前院台阶上看大门的老刀,瞅着眉宇间藏着一团锐利锋芒的白启,不由露出笑意。
他颇为赞同火窑黎师傅的一个说法,练武就是打铁,料子好坏姑且不论。
怎么煅烧,怎么淬火,很看功夫。
少爷调教徒弟,属于该给的,都给。
但成与不成,全凭本身能耐。
比作打铁的话,大概只看料子的那类大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