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傅是宁海禅,我不怀好意捣鬼害人,能瞒得过宁疯子的法眼?
这种行为,岂非把脖子送到铡刀下,自己找死?
你信不信,我若敢耍下作伎俩,第二天就要见阎王!”
羊伯面露尴尬之色,讪讪道:
“我还以为七少爷时刻惦念帮你舅舅、二叔、三叔报仇,好为何家雪耻”
何敬丰不耐烦地摆摆手:
“逝者已矣,何必挂念。舅舅他走得又不孤单,苏家、冒家、韩家、方家,这么多人陪着,想来也能安息。”
羊伯不由腹诽,七少爷真是大度,就是不知道你亲舅舅他躺在地底下,能不能瞑目。
“我给白七郎秘文册子,就是要他去修炼道艺!
黑河县这种穷乡僻壤,外物资粮少得可怜,更无点滴灵机,全都是杂气!
如果让那些待在灵脉,习惯吞吐灵机的三境道官过来,只怕浑身难受,好像泡在粪坑里一样。”
何敬丰双手上下交叠,五心朝天,开始运功:
“白七郎若有修道资质,迟早会到郡城闯荡,他一没根基支撑,二没师门依靠,连涤荡血肉的灵米都吃不起。
到时候,欲要精进修为,只能求到咱们何家头上。宁海禅他就两个徒弟,大的那個,未得真功传授,不似承接衣钵。
我若拿捏住白七郎,与他成为好友,助他修道。
日后,我要遇到什么事,他岂能见死不救?
他解决不了,再搬动宁海禅!那么曾经横行义海打灭四行的宁疯子,岂非形同我何家的供奉!”
一番长篇大论,听得羊伯头昏脑涨。
他越是细思,居然越有道理,于是心悦诚服:
“七少爷高见!”
何敬丰一呼一吸,把赤石脂散发而出的温和药性,悉数吸入体内。
气血如浪潮涨动,冲刷四肢百骸,好像浸泡在暖洋洋的温泉池中,精神空前的放松,念头也随之活泼起来。
“白兄弟!我可是巴不得伱有万中无一的修道天资!”
“阿兄,那个何少爷看你眼神怪怪的,不像没安好心,但也没啥诚意。”
老宅当中,白明吃了一顿全鱼宴,全身气血隐隐鼓荡。
于是,一回到家就站定,按照桩功姿势淬炼着体内劲力。
他跟着白启练习金丹大壮功,走的是三分练,七分养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