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还是打渔人的时候,迎着何泰、宋其英这几位少东家,仍旧不卑不亢,对谁都能一团和气,聊得几句。”
祝灵儿把帖子按在覆着刺绣锦布的圆桌上,纤细手指弹琴似的轻轻拂动。
“但他也绝非受气的主儿,最不会买小五这种纨绔的账,是個傲气藏在骨子里的人儿。
我听说,小五只因人家瞅他一眼,就要下狠手,当真是本性不改。
我必须劝着点,免得小五给祝家惹祸。”
小丫鬟拖着长音,紧紧绷着圆脸蛋儿:
“知道啦、知道啦,小姐!上次赤眉攻城,你分明还担心白七郎他哩!让朱老爷照顾一二”
祝灵儿又是一记脑瓜崩,语气中夹杂几分恼羞成怒:
“你个小蹄子,瞧我撕了你的嘴!让你乱讲嚼舌根子!”
另一处厢房,祝守让直接把帖子揉成一团,随手丢进火盆。
“请我吃席?何敬丰未免可笑,我才挨了姓白的一顿打,他便迫不及待要显摆了。
哼哼,等我当上黎远的关门弟子,执掌大刑窑,成为大匠,再过个十年八载,谁求谁还两说!”
瞅着已经完全振作的五少爷,老欧脸色舒展:
“没错,何家这一代人才辈出,未来做主的,不是何敬鸿、便是何敬云,根本轮不到何敬丰啥事儿。
哪里比得上五少爷前程大好,有望跻身为日后的火窑东家,鸿鸣号主人!”
祝守让抿了两口茶水,推开窗远眺连夜赶工,烧得通红的青花窑:
“大老爷算计深远,五万两银子的元青花,砸掉一座日进斗金的大窑,黎远怎么着也该掂量下。
若还觉得自个儿骨头硬,赤眉贼那里还有一桩把柄,等着他呢。
欧伯,二姐那边如何讲?她向来不喜何敬丰这厮的为人,应该没可能答应赴宴。”
老欧正欲答话,门外便响起笃笃敲击的声音,随后是小丫鬟脆生生的话语:
“五少爷!二小姐让我回您的话,此次入席的客人,有黎师傅在内。
她说既然要拜师了,切不能生疏情分,最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说开。
做徒弟要有做徒弟的样子,让你收敛性子,待会儿多给黎师傅敬几杯酒。”
祝守让眉头一皱,二姐居然破天荒参与酒宴,她往常在家极少抛头露面,最多偶尔与同辈朋友交际。
“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