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七郎赶到,祝五郎已经倒地不起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年近花甲的里长人老成精,瓦岗村靠着火窑才有饭吃。
郡城的老爷再怎么一手遮天,也未必挨到穷乡僻壤。
他冻得牙齿发颤,仰头道:
“晁窑头说得对!我前些日子还听乡亲提及,山里疑似有一窝赤眉贼,村里连着几天丢失鸡鸭!”
甲长愣了一下,旋即附和道:
“不错,攻打县城的贼人四下流窜,咱们早就盼着白爷剿匪!
白爷来了,青天就有了,瓦岗村也太平了!”
白启顶着团副的名头,颇为好使,黑河县卫队经过武行整编,已经初见成效。
由好些内门武馆的亲传弟子统率领队,扫荡百里之内的溃散匪徒。
那道坐在圆凳的挺拔身影徐徐起身,目光掠过众人,声音仍旧沉静有力:
“此事就这样定了,祝五郎之死,系赤眉贼人所害。
我会让何七郎写一封信捎回县城,再纠结三百号人,与火窑一同进山剿匪。
另外”
白启目光一顿,轻轻落向勉强保持镇定,眼中却有些彷徨的祝灵儿。
“赤眉贼人尚未落网,难保他们杀一个回马枪。祝小姐,要不派人护送你回县城?”
祝灵儿一怔,心头微冷,竟有几分酸楚之意。
白七郎他,这是在警告我么?
如若多事,不愿回城,也会跟小五一个下场,死于“赤眉贼”之手?
她轻垂螓首,咬紧樱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欲答话,耳边却又响起白启的话音:
“当然了,祝小姐打算多留几日也无不可,白某人忝为黑河县团副,自有义务保证祝小姐的性命无虞。”
祝灵儿再次一愣,陡地抬头迎向那张冷峻眉目,后者表情从容,颔首以对:
“白某人旁边还有一处干净厢房,待会儿打扫出来,只是委屈祝小姐了。”
何敬丰眉头微皱,白哥你隔壁不就是我么?
让给她住?
那我走?
何家七少爷颇为不快,但瞥了一眼躺在长案上,睁大双眼死不瞑目的祝守让,他默默地喉咙一动,把话咽回去。
既然白哥发话,自個儿肯定照办。
反正瓦岗村这种乡下地方,睡哪儿都不舒服,没啥差别。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