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仆深深感到无能为力,哪怕他豁出这条性命,又能如何?
有何敬丰的老管家、火窑的黎远作保,压根奈何不了白七郎。
退一万步,即便为五少爷报了仇,也是给祝家招惹大祸。
到时候义海郡十三行,又要少去一家。
“再瞅,说不好就被赤眉贼留在瓦岗村了。”
白启抛下一句话,施施然转身上楼回到厢房。
眨眼间,大堂只剩下何敬丰、羊伯与一众闲杂人等。
“七少爷,咱们今晚住哪儿?”
羊伯抬眼望向两间紧挨着的天字号上房,心想:
“人家一男一女各有好感,七少爷再掺和进去,确实有些煞风景。”
何敬丰挺起胸膛,大步踩得楼梯嘎吱作响:
“地字号房!”
羊伯随即又问道:
“那我”
“大堂!”
羊伯瞅着摆在长案的冰冷尸身,心里一怵,赶紧冲着老欧喊道:
“速速把你家少爷抬走啊,这是咱晚上睡觉的地儿!”
祝灵儿进到床铺用度一概未动的天字号厢房,小丫鬟手脚麻利把火盆烧起,再去楼下要了一壶热茶。
“小姐,你说五少爷他到底?”
“既然白七郎讲,是赤眉贼干的,那便是了。”
祝灵儿素手支着尖俏的下巴,想着今天发生的一桩桩事,从何敬丰跟祝守让不对付,再到祝家和火窑的暗中斗法,好似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何家与火窑同穿一条裤子,前者想要拉拢黎师傅这位大匠,后者不想收祝家人做关门徒弟,两伙人合计,挑唆利用白七郎一怒杀人!
“黎师傅入席后一言不发,只有何敬丰在那劝酒,他们分明早就串通好了。也怪小五平时太张狂,行事没个顾忌”
祝灵儿轻叹,回味着适才大堂下,白七郎说要护得自己周全,她原本惶急的心神,瞬间就安定了。
“他定然是知道其中内情,担心何家与火窑丧心病狂,加害于我,才会提出送我回县城,可后来一想,觉得也不稳妥,因此让我住在边上,方便随时照看。”
小丫鬟睁大眼睛满脸写着懵懂,脑袋都像要被烧冒烟了。
“祝五郎一条命,倒是让我的缠丝手、白猿功涨了不少进度。果然,还得寻些能过几招的硬茬子,才能突破得快。”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