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争,只是希望他能跟我学艺,把火窑的手艺传下去。”
黎远小心翼翼地回道。
“阿七你怎么说?真没看出来,你不止水性出众,打铁也有不俗禀赋。
又亲水又亲火的,这命里水火俱全,倒是不差。
改明儿找个有本事的道人,仔细称量下命格。”
宁海禅语气轻快,自家亲传徒弟让外人相中,冒着风雪上门求材,也算一种肯定。
“全凭师傅做主。”
白启踢皮球似的,又把话头转回宁海禅那边。
武艺也好,道艺也罢,无不需要资粮供奉。
他并非义海郡高门出身,通文馆也从没有把各种外物准备完全的讲究。
除去必须的功法之外,其他多半都得自个儿想办法。
打渔、打铁,皆是挣钱的门路。
跟着一位大匠学艺,肝进度事半功倍,可谓一桩美事。
但,拜师分先后。
既然已经成宁海禅的徒弟了,除非他点头,松口。
否则就是龙庭钦封的神匠青眼相加,白启也只能无动于衷,不可流露动摇之色。
入一门,拜一师,尊一道。
行当规矩,还是要守。
不然,师徒名分就形同虚设了。
往后愿意无私传艺授业的,也就少了。
“小滑头,你若有心学老黎的本事,我还能拦着。”
宁海禅目光如炬,瞧出白启那点小心思,对于自家徒弟的分寸把握,颇为满意:
“老黎的手艺,确实凑合,否则也打不出金银铜铁四对锤兵。当年我苦心钻研的暴雨梨花针、孔雀翎,多亏他帮忙,才能造成。”
白启一怔,眼睛余光瞟向身材雄伟的黎远,没想到这位浓眉大眼的黎师傅,竟做过暗器?
“咳咳年少轻狂不懂事,瞎弄着玩的。”
黎远面皮抖动,匠行里面把铸兵视为正经,暗器则斥为下九流。
他没料到宁海禅连这种陈年旧事也往外掏,丝毫不作遮掩。
你用暴雨梨花针跟孔雀翎暗算苏家高手,难道很光彩么!
“百般武艺,胜者为王!功夫一横一竖,躺下的人,还能骂站着的人?”
宁海禅眼皮一掀,平淡说道:
“行走江湖,打得过就下狠手,打不过就跑路,闭关三年五载,功